第二天。
徐城果然睡在天桥上,他靠在墙壁上两眼微微眯了一晚上,等天还没亮就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腕上那几百块钱的手表,天差不多要亮了。
他站起身就背起背包下天桥准备早早的就占领最佳的地毯位置。
然后他试着张开嗓门联系的大喊一声:“看病咯,包治百病各种疑难杂症啊。”
然后环卫扫地的大妈从黑乎乎的胡同里出来咆哮道:“神经病,大早上喊什么喊吓我一跳。”
徐城尴尬的笑了一声,然后蹲下来老僧入定的开始打坐。
天亮以后这里本事闹市区的步行街,人越来越多,等大太阳出来了以后,都快中午了,徐城才发现自己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出来,这时候他掐指一算,街道对面昨晚那位美女医生岳琳琳赶忙的跑过来,看她焦头烂额的样子,徐城表示一切都在掌握中。
岳琳琳因为是跑过来的,所以比较急,气喘的有点接不上,话一时间也没说出来。
徐城道:“出事了吧?”
岳琳琳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点点头:“对。”
徐城道:“没辙了吧?”
岳琳琳再点头:“你有办法对吧?你昨天就看出他的状况不好?”
徐城哼了一声:“昨天是有办法,不过现在没办法了。”
岳琳琳着急:“什么意思?”
“我在想病人吃了那家伙给的药一定是晚上凌晨就闹病,而你硬是现在才过来找我,也就是说从你想起我和决定来找我的过程中你犹豫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对于那病人是非常紧迫的,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所以我也没办法了。”徐城道。
岳琳琳急了:“我也是没想到这病情这么重,现在医院的内科主治医生都素手无策,检查出来的肝脏都被药物中毒,现在病人昏迷一早上了还是没醒过来,病人家属带着亲朋好友的都闹到医院里了,这事医院不在理,如果可以治好那还好说,顶多给点赔偿金额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几个专家都素手无策的谁都没有确切的把握,一旦病人因为这样而死在咱们医院里,这影响可就大了。”
徐城道:“那管我什么事?是你们医院的人开的药引发的祸端,那病人也是自己不听劝作死,现在你来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上帝,我这里不卖后悔药的。”
岳琳琳道:“我记起来了,你昨天说过看在我帮了你一次忙的份上你也可以帮我一次的不是吗?拜托了,大师,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吧。”
“我去,真把我当坑蒙拐骗的郎中啊?请别叫大师,谢谢。”徐城说完,准备收摊然后走人。
岳琳琳从他背后唤住了他:“帅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徐城身子顿了顿,然后转过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医者仁心。”岳琳琳道。
“不是这一句,你叫我什么?”徐城挑眉。
岳琳琳蹙眉:“不会是……帅…哥吧?”
徐城微微一笑:“走吧。”
“去哪?”岳琳琳一愣:“医院在这边。”
“谁说要去医院的,让那病人活该再忍受一下,让他不听我的话。”徐城道。
“不是,那你这是要去哪?”岳琳琳忙问。
徐城转过脸来不耐烦的说道:“你知道吗?按照我的推算,你应该在上班八点半就该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让后来找我,这样我也就不用饿肚子饿到现在都快中午了,我现在给你一次请我吃饭的机会吧少女。”
“人命关天你还有心情吃饭?”岳琳琳懊恼。
“再等一下那病人死不死我不知道,不过我再不吃饭一定会死的。”徐城说着,眼神瞟到一家自助餐店:“什么事情都等我吃饱再说,没力气我怎么给你去治疗啊?”
而之后的十分钟以后,岳琳琳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饿’。
因为徐城的桌子眼就是她的面前堆满了徐城去拿过来的各种菜还有一盆的米饭,差不多就几斤的米饭已经见底了,菜也被他不到十分钟差不多吃了二十多盘只剩下残渣,徐城还想过去准备新的一轮扫荡,结果被岳琳琳给拉住了。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这家自助餐店内那些员工恐惧和惊愕的目光看着徐城。
“那个……差不多得了。”
“那咋行,自助餐吃的就是一个尽兴,得管饱了,又不是不开钱。你先等我再来两盘猪腰子啊。”徐城说完就去扫荡去了。
岳琳琳抬起自己的手挡住了自己的面部不让人看到她长啥样。反正徐城吃饱了以后老板过来对岳琳琳管要了五个人的份钱,徐城听到了还想评理结果被岳琳琳拉扯着出去了。
老板擦了擦汗对门前迎宾说道:“记住这家伙,以后不准把他放进来。”
徐城吃得非常包,他把背包卸下来提在手里一只手摸着那肚子很满足,只有她身边的岳琳琳感觉像看猪队友一般看着他很鄙视的眼神。
徐城一边走一边突然问:“你只是一个实习生,为什么对这家医院这么关心?”
岳琳琳说道:“这家医院有我家的股份,严格上来说,这也是我家的医院。”
徐城一愣,然后道:“那你应该抽给昨天那男的一嘴巴才对。”
“他爸爸是二股东。”岳琳琳干巴巴的说道。
徐城撇撇嘴:“怪不得那小子出口闭口一副欠揍的嘴脸。”
说完,两人继续走,结果走到一个巷子的时候,徐城突然一个转头瞥向一个角落里,此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你看什么?”岳琳琳好奇的问他举动这么怪异。
徐城撇撇嘴:“没什么,最近老觉得我身边有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看着我!”
而在那个角落的墙壁背面,杨意茹和琳达两人都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杨意茹垂了垂眼帘,有些幽幽的叹息道:“他看起来比以前的苏辰还要过得自在和开心的样子。”
“少奶奶,您不会刚开始就放弃吧?”琳达问。
“当然不会,他是我丈夫,在他逐渐失忆的孤独中我没有陪伴他,这个世界谁都可以放弃他,唯独我不可以放弃,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杨意茹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