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对于‘恼羞成怒’的意思只怕理解得不够透彻,”陆暖不甘示弱地回瞪:“本公主这叫义愤填膺。”
“哦?是吗?”盛婴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黑色的拐杖,支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跪在台阶上的盛妩身旁。
“来,盛妩,告诉大家,你的孩子是怎么怀的,他又是怎么死的,让所有人都听一听,玄战皇帝的风流韵事。”
一边说着,盛婴一边伸出手拍了拍盛妩的头顶。
与此同时,一直圈在盛妩脖子上的毒蛇也开始绕着她的脖子游动了起来。
并且,那条蛇在越收越紧,已经彻底圈住了盛妩的脖子。
“老祖宗,是……盛妩……撒谎了……”盛妩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随即,那条蛇便在盛妩的耳旁嘶吼出声,又收紧了几分缠绕,盛妩顿时感觉到窒息!
“这不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屈打成招吗?”
陆暖毫不在意地坐在那里看着这边:“没想到盛大国师为了污蔑我兄长,竟然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面对盛婴这样的变态,小心谨慎,还不如直接正面硬刚。
他不就是拿捏了自己害怕他这个变态的这点小心思吗,不就是想从心理上碾压她吗?
那陆暖就偏不!
“喔?这叫屈打成招吗?”盛婴笑盈盈地看着陆暖:“可是本座连碰都没有碰她呢!”
说着,盛婴抬起了自己的手,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
那条蛇缠绕得又紧了几分,盛妩甚至连跪都要跪不稳当了。
陆暖心里是着急的,但是却没有办法。
正要骂人之时,身旁的凌淳抬手支着自己的头,姿态慵懒地看着盛婴:“盛大国师莫非是眼神不好?
难道看不到你的爱宠正盘在盛家主的脖子上,已经快把盛家主勒死了吗?
总不会是本王陪同公主出使一趟,还要帮你们破个蛇宠杀人案不成?”
“是吗?本座的蛇宠竟然盘在盛妩的脖子上吗?”盛婴明摆着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所以依旧站在那里半分不动:“可本座何时有的蛇宠,本座怎么不知呢?”
“爱知道不知道的,反正舒然朝廷被你当成自己家的一言堂了,你想怎么说,整个明珠殿,除了本公主和凌王,还有人敢反对吗?”
陆暖反唇相讥,直接撕开了舒然朝廷的遮羞布,引得所有人都有那么一点儿不适应。
其中,最为难受的,便是凭虚帝了。
“大国师,”凭虚帝几乎是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拿出了自己最威严的声音和姿态:“还不快让你的蛇宠放开盛家主?
玩闹也要有个限度,怎好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让玄战公主和凌王看了我们舒然的笑话!”
原本还一脸淡定的盛婴,在听到凭虚帝的话之后,周身顿冷:“你说什么?”
他是不是听错了?
凭虚帝这个窝囊废敢跟他这么说话?
“还请大国师以两国邦交为重!”赴宴朝臣之中,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领头来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都不等盛婴反应,附和之声越来越多。
一个人反对盛婴,他可以把那个人杀了。
一百个人在反对盛婴,他也可以杀了一百个人。
可是总有一千个,一万个人,因为盛婴杀了这一百个人愤而反抗。
活了一百多年的盛婴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故而他此时虽然愤怒,却也不得不摁下了心头的火气。
“都这么认真做什么。”
盛婴的声音仿佛淬了冰一样寒入人心:“本座不过是同客人开个玩笑,活跃一番气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