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啦,我打算跟哥哥一起去。”陆暖笑嘻嘻道:“有我在,哥哥必然一路平安。”
听了这话,陆斐然抿唇轻笑:“哥哥不打算带你。”
“为什么?”陆暖瞪眼:“反正外人都知道我重伤濒死昏迷不醒,
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对外宣称我死了就好了啊。”
“暖儿,不可胡说。”陆斐然蹙眉:“不要把死这个字挂在嘴上!”
自从陆斐然在小可爱那儿听说了陆暖以前的事情之后,就很避讳这些事情。
陆暖见陆斐然不高兴,“呸呸”了两声后,剥了一块核桃递给陆斐然。
“哥哥,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好吗?”陆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慢条斯理吃核桃的陆斐然。
见到她这样,陆斐然就知道她心里铁定没打什么好算盘。
“你说说看。”陆斐然抿唇轻笑。
陆暖抓住了哥哥的袖子:“哥哥你也知道,我和凌淳互相都不喜欢,
你看啊,如果我继续跟他在一起的话,我们俩后半辈子都要互相折磨,
可是我们的婚事是皇帝赐婚的,也才成婚不到半年,要是和离了就是不给皇帝面子,
所以我想,不如哥哥这次南下把我也带上,对外就说我重伤不治……嗯嗯了!
反正我们到了南边,山高皇帝远,哥哥还可以给凌淳说我在南边遇到乱流……嗯嗯了!
平乱之后哥哥就找个借口不回京城,远离这些算计阴谋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多好!”
陆暖一口气说完后,认真的看着陆斐然:“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她想说这些很久了。
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嫁给凌淳。
之前并不理解,可是自从这次的五谷丰登宴之后,陆暖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权利的倾轧。
在滔天的皇权之下,失去了战神陆清明的宣德王府,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稚子,
稍不留神,就是引火烧身。
陆斐然分明有着倾世之才,但是却始终不显山露水,并不是没有抱负,而是为了她这个妹妹。
陆暖比谁都清楚,陆斐然的性格里有很大一片阴影,他是为了自己才生生的把阴影压制住的。
她不想再看着哥哥这么辛苦了,这是她唯一的亲人,真正的亲人。
陆暖说完后,陆斐然就一直静静的看着她。
许久,他放下只剩一点的核桃仁,拍了拍陆暖的手:“哥哥会考虑的。”
陆暖抿唇:“哥哥还是想把我留在凌淳那个渣男身边,看着他以羞辱我为乐趣吗?
是,我承认凌淳欺负我故意和我不对付,是为了掩人视线,
可是哥哥,假装的伤害难道就不是伤害了吗?”
陆暖松开手,坐在那里叹了口气:“我就不能选择自己的活法吗?”
“你想要什么活法?”凌淳的声音突兀的闯了进来。
兄妹俩双双看去,之间凌淳浑身清冷,站在他们不远处。
仆人们正在忙前忙后的给陆斐然收拾行装,大概是都感觉到了凌淳身上的戾气,
甚至都绕着他走。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就是我要的活法!”陆暖扬着下巴看着凌淳。
“我可曾拘着你?”凌淳又问。
“……”陆暖没说话,扭头去看陆斐然。
“凌兄,”陆斐然看向凌淳:“暖儿并不是在指责你,她只是有自己的想法。”
闻言,凌淳冷笑两声:“陆兄,她幼稚,难道你也不清醒吗?”
说完,凌淳冷着脸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陆斐然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陆暖天真烂漫,不懂得身不由己这四个字,可他懂。
他,比谁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