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眸微转:“如此看来,她和母妃中毒倒是没什么干系了,那香料确实是误打误撞,刚好相冲。”
“依其私下言行,的确如此,而且她表面上对皇后礼节周到,但是背地里极其厌恶皇后。”
我沉思片刻,脑中闪过许多画面,而后轻声开口:“母妃中毒之事,和赵昭仪无关,而皇后今日那满脸震惊与愤怒的样子,又全然不似作假,也不像是她,那这背后……便还有更大的黑手。”
这黑手,想让我与皇后势成水火,不死不休!或许,其最初的本意便就是想让母妃被毒死,然后将所有罪名都扣在皇后头上,我与皇后之间便成了死局。可是却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赵昭仪的香料本是个意外,却让母妃的毒提前显现。
如今局面,倒越发扑朔迷离了,皇后不是凶手,赵昭仪更是一个意外,那究竟……谁才是?
晚间,听说了我大闹凤仪宫之事,父皇又把我叫过去训了一通。
“几日不见,你越发长本事了,剑指封月闲,又大闹凤仪宫,你是不是不把朕这皇宫掀了,你心里就不舒服?”
父皇明显带着愠怒,只是还在刻意控制着,没表露得太过明显。
我满脸委屈:“父皇,昨晚封月闲竟然和驸马打起来了,他武功高强,不让分毫,驸马差点吃了大亏……”
“封月闲武功高强,沈殊觉都差点吃亏?”父皇的声音虽平缓,可是仔细琢磨,仍然能听出几分深意。
他既然知晓了昨晚的事,便自然也会注意到封月闲隐藏的实力。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父皇眼眸微沉:“好了,你这些日子也消停些,不要再和那封月闲有什么牵扯了。”
“父皇,那可不是我想和他有牵扯呀,是他莫名其妙的……”
“那大闹凤仪宫呢,朕对你说过,有些人不能妄动,你还需忍耐,你都听到哪里去了?竟然还跑到皇后宫里撒野,午后她便来让朕好好管教你了,若非朕拦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好地待在这儿?”
我听着他的数落,很是委屈地说道:“儿臣也是担心母妃,种种证据都指向了皇后,分明就是她下毒害得母妃,儿臣一时关心则乱,这才跑去找她理论。”
“什么证据?”父皇陡然敛了怒气,颇为认真地问道。
“那宫女死前分明已经指认了皇后啊,况且,御医们也说了相生相克之物,同出一处,季家为皇后进献了苏息香木,焉知他没有那毒物?只是因现存记载不足,无人知晓二者相克,方才有了赵昭仪这香料的意外相冲,救了母妃的命,若非如此,母妃只怕已经殒命。前因后果,已然明了,分明就是皇后害我母妃未遂,一想到这些,我便觉得后背发凉,难以按捺怒气,如何能忍得下去?”
父皇闻言,眼神微愣,转而满眼无奈,长叹一声,再次开口:“你现在证据不足,又怎能信口开河?”
“父皇,你搜宫,只要搜了凤仪宫,定然能找出那西域毒药!”
他听完我说的话,转而勃然大怒,似乎对我这副胡搅蛮缠的样子极为失望:“胡闹,那是中宫,岂能说搜就搜?”
“父皇……”我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可是已全然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