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红叶,不负盛名。
玩儿得有些累了,我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一睁眼,那张俊颜近在眼前,睡得安详。
我的手鬼使神差般就摸了上去,这触感……像极了羊脂美玉,我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得亏此刻我面前没有镜子,否则我大概是不好意思看自己此刻笑得多么猥琐的。
“公主摸够了吗?”
我一晃神,他竟然醒了,而且面色平静地看着我。
我敛了敛神色,收回了手,讪讪一笑,“美色误人……”
他白了我一眼,转身便起了。
唉,这厮,就是个冰块。
他早梳洗好了,一身淡紫色长袍,捧着一盏茶,悠悠地坐在那儿,端的是从容淡漠、姿容无双,只有我,还在那铜镜前愁眉不展。
“下去吧。”我打发了知府家的梳妆婢女。
“唉,竟忘了带采菊一起来,这知府家的婢女笨手笨脚,竟连个头发都梳不好……”我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随口嘟囔着。
可我没想到,下一刻,他缓步而来,站在我的身后,铜镜里出现了我们两人的身影。
他极其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木梳,而我的手僵在了原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我悬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眼眸微垂,任他的手指在我发间穿梭,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头发在他的手中似乎格外听话。
“你何时学会了这些?”
“很早。”
我又忍不住追问道:“为何学了女子发髻呢?”
他的手微微一顿,继而轻笑道:“或许……是因为以前也遇到过不会梳发的女子。”
有故事!
这话一听就充满了故事,只不过再问下去,万一悲剧结局,那便是挖人伤疤了,算了,不问也罢。
我不问,他却问了:“公主不好奇了吗?”
“谁还没个过往了,我理解,你放心,绝不追问。”
他叹息了一声,继而笑道:“那公主的过往呢?是封月闲吗?”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试探,我眉眼弯弯,笑了起来,“驸马这是吃醋了吗?”
“若真吃,这醋只怕是吃不完。”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不多时,便挽了一个好看的发髻,他的手缓缓梳理着其他头发,任由其垂在腰间,又为我挑了一支玉簪插在发间。
“公主姿容明艳,紫玉簪清雅中带着高贵之气,与公主最是相配。”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驸马的手,甚是灵巧。
“公主记得付酬劳就好。”扔下这句话,他便快步而出了。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沈殊觉也不会无故献殷勤。
用过午膳后,我才懒懒散散地踏入了那魏公子的房门,魏家的小姐夫人们,满眼通红地站在旁边,看着我的神色,总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驸马,好像天变凉了。”
冷眼如刀。
沈殊觉不自觉地挪了挪脚步,挡住了那些扫过来的寒光。
我挽着他的手臂,莞尔一笑。
魏家上下纷纷见礼,而我悠悠落了座,下人奉上了热茶。
那魏知府满面愁容,郁闷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