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我突然明白了以前沈殊觉提起喜欢的女子,为何总是满眼无奈与怅然了。
“公主,你脸色不太好,可是不舒服?”长笙关切问道。
“无碍。”我挥了挥手,快步离开。
“公主,我方才出府采买脂粉的时候,听见街上都在议论驸马与慕公子较量琴艺之事,都在说他二人是在为公主争风,还有人说公主艳福不浅……”
一大清早东篱便叽叽喳喳地跑了过来,说个没完。
闻言,我心下一凉,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哪儿有什么争风吃醋,不过都是逢场作戏之人,他二人一场琴艺较量,风头无两,便将沈殊觉带了舞娘回来的消息尽数淹没,自然也没人记得他带了个姑娘回来,更不会有人想到那个姑娘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或许,昨日他找慕柏言较量琴艺本就是故意的,不动声色就转移了视线,让所有人将视线聚集到了他和慕柏言争风吃醋这件事上,而他带回来的窈娘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忽略了,这样就可以将她护得安稳妥当了。
“以后莫要听这些闲言碎语了。”
东篱微愣,而后低声应下:“是。”
正在言语间,沈殊觉从右边回廊缓步而来,而恰在不远处,那慕柏言也倚在横栏上。
“驸马的琴,果真不凡,在下回去试了试,极为趁手!”他笑意满满地开了口。
沈殊觉面色未改,只是那眼神瞧着,有些凉意:“趁手便好,本来还担心慕公子无福消受呢。”
两人唇枪舌剑,暗潮汹涌,一时间,气氛又再次僵住。
我看了沈殊觉一眼,又想起了昨夜他的态度,便也懒得作声了,他们俩既然不对付,爱怎么斗便怎么斗吧,我看戏就得了。
慕柏言目光朝我投了过来:“公主,听闻两日后宫中有宴,不如我陪公主去赴宴吧。”
我还未出声,沈殊觉便截住了他的话:“慕公子陪公主赴宴,以娱众人吗?”
沈殊觉这话说的,便很不客气了,竟是直言慕柏言就只有个取悦众人的作用。
一般人听了这话,肯定会恼了,可是对上慕柏言这等没脸没皮的,竟然毫不在意,反以为荣。
“只要能让公主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他一边说着,一边含情眼还投了过来。
我极其淡定地接住他的目光,不闪不躲,轻咳了一声:“你既然想去,便跟着吧。”
说完,我放下了茶杯,缓步离开,沈殊觉的目光投了过来,我也未曾搭理。
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可我并不想回头,他既然将心上人带了回来,那便去好好待他的心上人,又在我跟前凑什么热闹。
之前言之凿凿地说着找不回来他的心上人了,说不会沾花惹草,还说一直会留在公主府的,如今看来,都是骗人的。
那时说着那些话,只不过是因为心上人没找回,心上人找回来之后这些话便全然不作数了。
果真那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才是他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儿。其他人嘛,大概只能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