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出神,直到东篱说驸马来了。
“坐吧。”
沈殊觉倒也不客气,便缓缓落座了。
“公主近日怎么不出府了?”
“自然是事情办完了,我就安心在府内陪驸马呀。”
我说得极其真挚,毫无愧色。
“是吗?”
每当他用慢悠悠的语气说出这俩字的时候,总觉得有哪儿哪儿不对劲,感觉凉飕飕的。
我急忙唤着东篱:“给驸马上茶呀,愣着干什么?小厨房刚做的那几样新糕点,也都呈上来让驸马尝一尝……”
沈殊觉还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可是这笑有点……不对劲。
东篱的动作倒是很快。
我瞧着摆放着满桌子的糕点,看了看沈殊觉:“驸马,要不要尝一尝?”
“公主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心虚吗?那是不存在的。
“没有,驸马想多了,单纯让你尝一尝。”
说完,我便拿起了一块红豆糕,递了过去。
他微微愣住,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而很疑惑地望着我。
“尝一口嘛,我试过了,还不错。”
他略微愕然,但还是瞧见了我的殷切目光,在我的注视之下,他这才张开了嘴,轻轻咬了一口。
他吃东西极其斯文,有着世家公子的良好教养,细嚼慢摇,举止文雅,直到将糕点吃完,他饮了一口茶水。
我以为就算蒙混过关了,谁想到他又再次开了口:“近日茶楼酒肆很是热闹,公主不嫌府中憋闷吗?不如我陪公主出去走走。”
才不要出府……
“这就不必了吧,府里也挺好的……我与驸马共度二人时光不好吗?何必去那些嘈杂之地呢?”
“公主真是这样想的?”他再次反问道。
“真的。”
“公主去九梅园之前,说得大义凛然,皆是正事,难不成这正事就是封月闲?”
他果然还是听到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流言纷纷,不听到也是很难。
作为元京的风云人物,真的很是头疼。不告知沈殊觉真相,他便是总觉得我对封月闲用情颇深,旧爱难忘吧。
“驸马,这些人成天捕风捉影,最喜欢添油加醋、说长道短了,你怎么能信他们的话呢?”我义正词严地指责着那些人。
“难道信公主?”
“这话说得,委实伤情分。虽然我日常放纵不羁,信口而言,但也不至于毫无信誉度吧?”
沈殊觉故作生气,戳了戳我的额头:“本就所剩无几的信誉,眼下更是岌岌可危了,公主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说实话?”
哎,我端起碟子,将那红豆糕再喂了他一块。
“我确实在九梅园跟封月闲说了几句话,但真的只是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是谁添油加醋,传播一些子虚乌有的消息,使得谣言四起,我也很是烦恼,九梅园眼下是不能再去了。”
沈殊觉吃了糕点后,并没有其他神色,反问道:“那你怎么就确信这不是封月闲散播的消息?”
“封月闲恨不得我距离他十万八千里,若是和我扯上一点点关系,他只怕难受得整晚睡不着,哪儿还会主动传播谣言呢……”
我低声说着,沈殊觉转而轻哼了一声:“公主对他倒是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