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警察敲门,甄善才眼眶红红地小心开门,嘤嘤嘤地控诉那些神经病吓人。
六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演得像模像样的甄善。
“贱人,你疯了!”
黄毛男破口大骂,被旁边一个女警小姐姐一拍脑袋,让他安静!
甄善伤心地哭嘤嘤,“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今天是来整理男友的遗物的,刚想离开,这些人突然冲到门口,硬要闯进来,我、我……呜呜呜……”
里面有几个是经手余柏被杀案子的警察,他们自然认识甄善,也不怀疑她的话,温声地安慰几句。
那些开拓者彻底傻眼了,这女人真的是世界NPC人物?
可她好像对他们很熟悉的样子啊?
莫不是……
六人目露惊悚,觉得这女孩莫不是就是**oss本人幻化的?
甄善暗中朝他们露出了一抹阴森森的笑意,用口型说了五个字:宰了你们哦!
六人吓得直接躲在警察身后瑟瑟发抖,就怕甄善暴起,真的当场把他们给宰了。
眼见着太阳快下山,这个世界就要进入百鬼夜行的大型修罗场了,旁边还有额疑似终极boss的存在,六人屁滚尿流地哭求着警察快点带走他们。
再不走,他们就真要没命了!
警察们被这些疑似脑子有病的人搞得一头雾水,给甄善录了口供,就将人带走。
甄善挥挥爪子,对警察叔叔们表示感谢。
等门前再次安静下来,她脸上的柔弱无辜消失,神色冷漠下来。
按照那六人所说,余柏是这个世界的**oss,也就是说,他其实跟原身一样,都注定死亡的命运。
只是原身死了就被拉回原点重新开始,而他死了,就会直接打破世界原有的平静,将之变成修罗场。
甄善头疼地皱了皱眉,在见到这些所谓的开拓者后,原主本来被掩盖住的记忆竟然渐渐浮出水面。
她想起来了,这个世界每次都是在一个人枉死后,才会发生恐怖事件的,那人,原主不熟悉,却是她的恋人。
而原身第二次的死亡……被一个跳楼的人无辜牵连,她看清了对方的脸了,是余柏的母亲。
甄善按了按眉心,‘岳华’这个身份究竟在剧情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她知道,余柏曾把心中那抹光想象成‘岳华’的样子,但她能肯定,从前他不曾喜欢过那个‘岳华’。
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余柏的白月光有了人的模样?
怎么想都有点不靠谱?
甄善看向外面渐渐隐没在天际的太阳,默了默,还是下楼。
记忆中,现在已经进入恐怖修罗场了,但除了他们学校,其他地方还算是比较正常,只是繁华热闹的夜晚安静了下来,似乎原世界了的人有意识避开夜晚。
比如此刻的王叔,车上他就一直劝诫甄善晚上不要出来了,早点回家。
大约是这里本土的生灵趋利避害的一种本能。
甄善稍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整个城市眨眼间变成鬼城,想想满城鬼怪,只有几个活人穿行其中,怎么想怎么惊心动魄,那可比末世的丧尸围城还吓人。
再说,即使除了余柏,她有意去避免跟这里的人多接触,免得投入太多感情,但人是群居动物,除非她把自己锁在一处封闭空间,否则,怎么能不与人来往?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岳家父母和王叔他们能没事。
好在,原身的轮回记忆中,她每次死亡的时候,父母都还好好的。
到了成氏大厦,甄善下车,嘱咐王叔千万别下来,随即在车上贴了张符,才往大厦那边走去。
四周除了喷泉的水声,死寂一片,路灯打下一片光影,没有给人明亮的感觉,反而因地下的树影,而阴森森的。
明明是盛夏时节,空气中却泛着一股阴冷,钻入人的皮肤中,叫人头皮一阵又一阵的发麻。
甄善绕过事故现场的警戒线,地上还有用粉笔画出了人形图,以及还未清醒干净的血迹,手上一张符纸自燃成灰烬。
果然,是余柏的鬼气。
而且血腥煞气浓得她脑壳疼。
她抬手,看向楼顶的位置,眸中划过一丝异光。
甄善抬步往大厦里面走去。
整座大厦安静得吓人,原本该有巡逻的保安全部不见,空荡荡的,没有半丝人气,时不时还有些不好言说的声响,要是在配首鬼片BGM,那就更应景了。
缺儿:“……”
娘娘,正常女孩子此时应该吓出土拨鼠叫!
好吧,娘娘就不是正常女孩子。
让在忘川不知修炼多少年的妖妃娘娘怕鬼,其实也是挺有难度的。
电梯是灵异事件的频发地区,因其封闭空间,特别容易积聚阴气,是邪祟最爱藏身之地,一般在鬼故事中,能不坐电梯就不坐,省得被带到现实不存在的一层楼。
但这座大厦二十多楼,娘娘是疯了才去爬楼梯,到时她没被鬼害死,就先被自己给累死了。
甄善站在电梯门口,门刚打开,就跟里面一个正面站着,脸上却是个秃顶后脑勺的哥们面对面上。
哥们脑袋僵硬地旋转一百八十度,翻着眼白,嘴角咧到耳后根,画面有点美。
看他死相,八成是加班猝死的,啧,所以说公司疯狂加班完全是没人性的做法,一不小心就把员工的命加没了。
社畜,社畜,有些公司还真的就把员工当牲畜一样压榨呢。
甄善先礼后兵地商量,“这位先生,能不能借一下电梯?我要到楼顶。”
猝死鬼:“……”
尖叫呢?害怕呢?痛哭流涕地喊救命呢?
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生莫不是个傻子吧?
猝死嘴角弧度咧得更惊悚了,“来啊,上来啊!”
甄善红唇微抽,抬手,一张雷火符夹在指尖,威胁,“滚出来!”
好好讲道理不好吗?非要她一个小仙女动粗,真是的!
猝死鬼:“……”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甄善满意地走进电梯,按了顶楼的按钮。
她站在顶楼,夜晚的风吹得她长裙猎猎作响,她并指,在眼前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