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房里等她?
女狱卒面上一瞬间空白了,奶奶滴,老娘这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头儿真的跟传说被鬼附身的女囚有了那啥啥关系?
这么刺激的吗?
甄善也没理会她的脑补,端着饭菜走了进去。
女狱卒一脸‘我他妈可能要死了’的表情,木然地离开了。
不过头儿果然是假正经,以前老是说她很直,对女人没有兴趣,啧,原来不是没兴趣,而是眼光太高了。
想想甄善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蛋,啧啧,女人也没法抵抗啊!
头儿果然是头儿,要玩就玩最好的。
……
晚上,孙蜘蛛巡逻完牢房,往自己寝室的方向走去。
她睡觉的地方是一间牢房改造的,倒不是没有更好的宿舍,只是她嫌弃麻烦,每次半夜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她跑一大圈过来,还不如干脆在这弄个寝室就行。
而她在这,那些不安分的女囚们才不敢老是搞些烦人的小动作。
只是今晚她没立即回到寝室,而是推开旁边的牢房门。
昏黄灯光幽幽,少女一身灰色的囚服,坐在小木桌前,手上捏着毛笔在写着什么,她侧脸无暇,周身娴静安逸,仿佛这里不是她的牢房,而是她的闺房,她还是那个娇贵的大小姐。
孙蜘蛛心里唏嘘一声,从前谁不羡慕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甄家小公主,有谁能想到,一朝她会落魄至此?
“长官是在可怜我吗?”
少女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不知何时放下毛笔,转头,淡淡地看着她。
“你不可怜吗?”
孙蜘蛛走进去,坐在另一张空着的椅子上。
甄善点点头,“确实挺可怜的,”蠢到可怜!
“现在更可怜,金市第一富商大小姐入狱,在狱中还要委身给我这个黑寡妇,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哈哈哈……”
甄善扶着桌子,笑得眼角冒出了生理泪水,她捂着肚子赞同点头,“真的是太可怜了!”
孙蜘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那张汇聚天使魔鬼,本就吓人的脸现在更恐怖,但熟悉她的人就知道,现在的孙长官不是要杀人的那种凶恶,而是仿佛便秘的憋屈。
“有这么好笑吗?”
甄善捻掉眼角的泪花,“长官不觉得好笑吗?”
“我他妈现在因为你,都成了女禽兽了,你说我还笑得出来吗?”
“噗,”甄善又笑了,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她,媚眼如丝,“我都不介意,长官怕什么?”
孙蜘蛛感觉一道天雷从她头顶灌下,劈得整个人焦了,蹭蹭蹭,她拖着椅子倒退到门边,脸色扭曲地盯着她,吼道:“老娘喜欢的是男人!”
甄善眨眨眼,“是我没男人好看吗?”
孙蜘蛛:“……”
不,这他妈就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问题是她是直女,笔直的,别想掰弯她,稳住!
她头疼地抹了一把脸,“你又想做什么?说吧!”
然后,妖精,放过她吧!
“长官这么说,我可是有点伤心呢,毕竟我也是真心想和长官培养感情的。”
“……不,你不想!”
甄善忍笑忍得双肩发颤,她摆摆手,将桌子上的一个信封递给她。
孙蜘蛛警惕地看着她,没敢接。
她噗哧笑道:“放心,不是情书。”
孙长官嘴角抽了抽,这才伸手去拿,然后她就听到某个小妖精用一种很弯很弯的温柔嗓音道:“毕竟比起情书,我更喜欢把整个人送到长官身上去。”
啪!
信封掉到地上!
我他妈!
孙蜘蛛觉得她这辈子就没这么燥过!
要是其他女囚敢这么调戏她,早就被她一脚给踹飞了,偏偏面前的小妖精一个眼神一抹笑意就是有本事让她动不了手。
特么的她真的要弯了吗?
稳住!稳住!
孙蜘蛛决定无视她,淡定地拿起信封拆开,除了手有点抖外,还是能镇压各路女妖魔鬼怪的黑蜘蛛!
额,她看着纸上的策划案,每个字她都懂,图她也看得明白,然后连在一起,她就什么都不懂了。
孙蜘蛛也不纠结,把它重新装回信封,她看不懂,表弟应该能懂。
“如果真有用,我欠你一个大恩。”
甄善笑了笑:“还有几句话,长官也可以听听。”
孙蜘蛛警惕,“什么话?”
小妖精又想说什么掰弯她的话?
甄善眉眼弯弯,“长官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想说的是不如今夜……”
“女囚和狱卒不许有任何不当关系,这是明令禁止的!”
“哈哈……”
甄善笑得险些仰倒,谁能想到被无数女囚惧怕的黑蜘蛛,竟然如此纯情不禁逗呢?
也不想想谁有胆子去逗孙蜘蛛孙长官,又不是欠虐?
“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孙蜘蛛嘭地站起来,打算走为上策,她真的受不住这个要命的小妖精。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长官别害羞嘛。”
“……”谁他妈害羞了?
“长官把信封交出去时,记得告诉对方,凡事三思后行,别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要么沉寂,要么就一鸣惊人,下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孙蜘蛛惊诧地看着她。
下个月十五?
是她那个名义上姨丈的寿宴!
她还想问什么,却见甄善已经转过身,又提着笔在写东西。
灯火朦胧了她姣好的容颜,仿佛与这个黑暗隔开,宁静安好,完全没有了方才逗弄人的狡黠。
孙蜘蛛沉默几息,无声地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