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传言那个不近人情、凶恶如鬼的女狱卒长会护着女儿……
甄善猜到母亲心中所想,“人云亦云,其实孙长官人挺好的,”特别纯情不禁逗。
咳,这话还是别吓着老母亲。
“娘忘了吗?先前有人带话给你,说女儿在牢里安好,那就是孙长官的人。”
甄母愣了一下,确实有这回事,一时心里疑虑打消了许多。
但掌管女子监狱数十年,怎么会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人总是会怜惜弱者,而且刚好那时孙长官在替李三少烦恼流光舞厅的事情,我以前一直有跟爹学过一些经营管理之道,那时就随便说了几句,倒没想到歪打正着帮了他们,孙长官也越照拂我了。”
这话甄母倒是不怀疑,女儿虽然性子软绵,但其实极为聪慧,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如若不是因她性格所致,她爹早已把甄家产业交到她手上了。
她时常没事就看看她爹的经商手札,帮李三少分析一下舞厅的管理,确实也没多大问题。
甄善继续说道:“后来李三少去看望他表姐,提出想见我一面,孙长官就把我叫去了……”
她顿了顿,有些羞愧,“娘,女儿对不起爹。”
甄母心提了起来,“怎、怎么了?”
莫不是那李文熠借机轻薄了女儿?
甄母心里恨极,如果不是他们养虎为患遭人暗算,女儿怎么会……是他们做父母的没用!
甄善见母亲的眼眶红了,知道她又想歪了,连忙说道:“娘,您别多想,李三少是个正人君子,他一直待女儿很是礼遇。”
“原、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刚说?”
“女儿把爹这些年来亲手撰写的手札默写送给了李三少了,这本来是爹的心血,是我不孝。”
甄母舒了一口气,“这有什么?你爹把自己的心得写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再说以一份手札换得女儿在狱中的安稳,他们夫妻只会觉得非常值得,反过来还很感谢李文熠和孙长官,愿意帮他们照拂女儿一二。
何况,今天若是没有李三少,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住得上这么好的病房?
她是可以去求那些以往的“老友”,那些人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会愿意帮他们,可这也意味着,她将丈夫和甄家最后一点尊严送给别人践踏。
甄母搁下碗,拍拍女儿的手,“善善,是爹娘没有能好好照顾你。”
甄善轻声道:“女儿长大了,到了我照顾爹娘的时候了。”
甄母眸中有泪,缓缓点头。
“对了,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怎么了?”
“李三少很欣赏我的才华,想让我当他商业上的顾问。”
甄母凝眉,有些犹豫,“你爹虽教过你如何行商,但你比较没亲自管理过家里的产业,恐怕……”
这个时候虽不像旧朝对女子限制那么多,不许女子出来抛头露脸,但男女大防的观念深刻人心,甄母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而李三少又正值娶妻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