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陆如刚刚在拘留室没有扭曲地咒骂甄善,这表情,这话语,还真的像是要跟她好好做一家人呢。
甄善也笑得温柔宽容,“那当然了,一家人哪里有计较那么多的,但我今天还有点事,改日再来找小如吧。”
陆如怎么可能让她走,“我有些话想独自对大嫂说,还是大嫂其实对我还有芥蒂?”
“怎么会?走吧。”甄善唇角笑意不变,率先迈进院子。
陆如眼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示意女佣们赶紧扶自己进去,她已经来不及要收拾贱人了,却没注意到之前一直护着甄善的郑和一脸平静地站在院门口,目光讥讽。
“小如有什么跟我说吗?”
甄善打量了一下陆如的屋子,跟傻白甜记忆里没什么区别,至少在物质上,陆家真的犹如养公主一样捧着陆如,不过就是旧朝金枝玉叶的公主,养大的也是为了获得利益,何况故意养歪人的陆家。
陆如脸上没了假装的乖巧,狞笑一声,“你们把她给本小姐按住!”
她看向女佣们,尖声命令道。
甄善倏而转过身,眉眼似有惊讶。
见她怕了,陆如心里那叫痛快,贱人真以为自己会顾忌陆仲不敢动她吗?
呵,她是怕哥哥没错,但她又没打算弄死甄善,顶多教训一下嘛,以养父势利和稀泥的性子,只要她不过线,他就一定会保住她,她不信哥哥会为了一个贱人彻底跟养父闹翻。
如果陆如知道再仔细点,就会发现陆府的佣人们今天的衣服都很素,但偏偏她没这脑子,甄善带她回来时又是走偏门,没经过灵堂,而白幡因陆四少头七过了,也摘到了大部分。
因此,陆如并没意识到家里出事了,也不知道陆仁跟陆仲彻底算是撕破脸了,父子两人现在跟死仇敌也没什么区别,每次见面,基本都是在咆哮声中结束的。
当然咆哮的都是陆仁,陆仲每次温温润润一句话,就能让亲爹血压直飚,孝顺得不行。
就是陆仁那老家伙的心脏太健康了,到现在别说气死,连一点中风的迹象也没有,甄善心里可惜了一下,但也没关系,这么容易气死,后面还怎么玩?
陆如看她‘吓’得一脸恍惚,更加得意了,笑得跟个神经病似的,“贱人,你现在知道怕了,呵呵,跪下来求我啊,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少折磨你一点。”
说着,陆如挥手让女佣把她的箱子拿出来。
甄善垂眸,箱子里装的是鞭子、蜡烛、钢针、拶子……
她唇角狠狠一抽,顿时对陆如的神经病有了更高的定义,这女人简直脑子已经完全坏个彻底了。
陆如嘿嘿一笑,拿起钢针,“你知道这个东西扎进手指缝里有多疼吗?这个板子,抽在脸上,不会破皮,看起来只是红肿,但里面的肉都坏了,我曾经用这个打一个对我不敬的女佣,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吗?她疼得生生用指甲抓坏了脸上的皮,啧啧,那张脸最后烂得,真是太可怕呢,还有这个……”
听着她怎么折磨人,甄善脸色越来越白,似被吓得厉害。
陆如兴奋极了,恨不得把这些东西都用在贱人身上,欣赏她痛苦扭曲的样子,就是有点可惜,以前她折磨人的时候,都不用堵住嘴,因为就算她养母的院子在旁边,但从不会阻止她,只当听不懂。
但现在就不行呢,要是弄太大动静,把哥哥引来,她就不能折磨贱人了,为此,让她委屈一点,也不是不是可以的,最多,她就多抽贱人的脸几下,呵呵!
陆如眼神亮得渗人,跃跃欲试像个即将发病的疯子,指着那些刑具,“来来,你想要先试哪个?看在你是我大嫂的份上,我才给你特殊哦。”
“放开,”甄善没有回答她,而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放开你?呵,落到我手里,你觉得还能逃?甄善,你是有多天……”
陆如的话戛然而止,指着女佣,怒吼,“谁让你们放开她的?想死吗?还不快给我按住,堵住她的嘴。”
然而,之前对陆如言听计从的女佣们只低着头,安静地站在旁边,任她如何咆哮,都跟雕塑一样,不动不语。
下一瞬,只见甄善淡淡抬手,女佣们瞬间转过身,不顾陆如的尖叫和挣扎,扭着她的手,把她拖到甄善的面前,无力的脚拖在地上,难看至极。
甄善理了理滑下的披肩,一身绣兰花的白色旗袍完美勾勒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魅人无双的风情,宛若盛开的蔷薇,诱人至极,也叫陆如嫉妒到了极点。
有些人好似天生是老天爷的宠儿,不仅出身好,还有着别人望尘莫及的气质和容貌,曾经的甄善就是,现在本该落魄的她,却依旧能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这种极致的不甘心如烈火,灼烧尽陆如包裹自卑的厚厚城墙,让她无比憎恨和狼狈。
甄善看着她发红的双眼,却犹如困兽,抬手捏起一枚钢针,绝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勾魂夺魄的笑意,用钢针轻轻划着陆如的脸,每一次都叫她心惊胆战,惧怕不已。
“你、你敢?”陆如色厉内荏地吼道。
甄善轻笑一声,丢下钢针,叮的一声伴随着陆如剧烈的心跳,“我自然不敢。”
在她还没松口气时,甄善又道:“小如的脸还有用,毁了太可惜了,小如刚刚跟我解说时,这钢针也不是用在脸上的,而是……扎在手指缝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