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大木面色微变,只是他还举棋不定时,女子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们也不介意现在解决了陆先生,废掉白总司令的左膀右臂。”
木椅与地板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陆仲骤然站起来,苍白俊美的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云淡风轻,双眸紧紧地盯着来人,眸光晃颤不已。
他低喃,是失而复得,也是重逢的狂喜和小心翼翼,“善善。”
来人正是五年前“葬身”在爆炸火海里的甄善,时光没有在她的容颜上留下半分痕迹,反而眉眼多了一分英气和清冷,更让美人风华绝代。
只是,一身灰色布衫下的身躯消瘦得厉害,脸色苍白到透明,掩不住的病容。
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
也是,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情报头子,哪里不知这条路有多难走?她吃了很多苦。
陆仲的心一阵抽疼。
甄善看着这个毁掉她的家,害死她父母的真正仇人,即使过去多年,她眸中依旧划过一抹浓烈的恨意,握着手枪的手收紧,几乎克制不住杀意。
大木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组长。”
甄善闭了闭眼,她现在不是个人,是背负着使命的军人,令行禁止,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素养。
陆仲缓缓走过来,甄善抬眸,枪口对着他。
陆仲眸光微颤,脚步依旧,知道枪口低着他心脏处,温柔一笑,“善善,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甄善眸露憎恶,“陆仲,你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恶心。”
这个男人几乎毁了她的所有,居然还能在她面前笑得出来,她真想杀了他啊!
陆仲脸色更加苍白,但眸光却不舍得在她脸上离开一分,这五年,无尽的恐慌折磨得他几乎夜夜不得安睡,他总是追不上她,总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跌落悬崖。
生不如死的煎熬,也不过如此。
他把手扣在她手枪的扳机处,眸光很温柔,“这次,你要我的命,随时可以拿。”
知道她还活着,就足够了!
“如果我的死,能换你余生安然,我心甘情愿。”
甄善狠狠扯开他的手,看向大木,“他不走,你们不会绑吗?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也值得你们如此敬重着?”
大木:“……”
不是老大,您也知道这位是杀人如麻的恶魔啊!
他也只有在您面前会露出无害的一面,对我们,单单那眼神就无时不刻不在宣告着要弄死俺们哇!
虽然心里满是吐槽,大木还是迅速地找了跟绳子,小心地看了一眼恶魔大佬,咽了咽口水,“陆先生,得罪了!”
“没事,她说绑就绑,都听她的,”陆仲看着甄善,好脾气地说。
大木等人:“……”
这不是谍战剧本吗?怎么成爱情剧了?
甄善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们,三人立即收住放飞的吐槽,继续走他们的谍战生死剧。
“可以了,组长,咱们快撤吧。”
“书架第二层,第十四本书拿开,上面的铜环,先按住一次,往右转三圈,再往左转四圈,可以打开密道,这条密道,如今只有我知道,可以保证我们安全离开金市。”
甄善还没说话,陆仲已经很是自觉地投诚,完全没半点卖旧主的愧疚和犹豫,那色令智昏的样子看得大木他们很是为白总司令心酸。
不过,作为敌对方,同情也是一瞬,只能说他们组长就是他们组长,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敌方最大的头目之一!
就是大木他们紧张地看向组长,就怕她被陆仲给激起了逆反心理。
陆仲也轻声说:“我没骗你,密道是安全的。”
甄善没理会他,走到书架前,打算亲自打开密道。
大木赶紧跑过去,“组长,俺来俺来。”
甄善也没坚持,让开位置给他,陆仲要真想杀他们,根本没必要弄这些手段。
书架晃动一下,朝两边移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石梯。
陆仲:“抽屉里有手电筒。”
还打算把煤油灯拿起来的大木忍不住疑惑问道:“下面不能使用明火。”
不是面对甄善,陆仲神色冷淡,“等我们出去,你可以自己再去试试。”
“……不了不了!”
“善善,你待会走在我后面,密道机关多,危险。”
陆仲看向甄善,轻声细语,两副面孔转换没有间隙,看得大木心情实在复杂,不是嫉妒,就是有点悲伤自己是个没人爱的路人甲。
甄善没心情去管他们的心情,冷冷道:“带路。”
陆仲温柔点头,“好。”
……
陆仲身份不简单,如何处置他,甄善并不能做主,需要将他带回平山民军的本部驻地,交由几位领导决定。
只是甄善将人送到后,就不见了,两日没能见到人,陆仲身上的戾气再也掩盖不住,对着给他做思想工作的领导人直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