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都站在你这边,你怕什么天打雷劈?
甄善心中冷笑,面上却着急道:“我信你就是了,发什么毒誓?”
谢宁抱住她,“善善,你信我,江山之重,永远没有你重要。”
这话很甜,很美,甄善却只有讽刺。
她笑了笑,随即,有些不安地问道:“对了,我父皇没事吧?”
“你别担心,先前四皇子为了留个好名声,一直让太医好好照顾着你父皇,我进宫后,命人保护好他,没事的。”
“我想去看看他,好吗?”
“你的身子这样虚弱,还是先让太医来看看,好好休息一下再去,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甄善默了默,还是点头没有反对。
在她眼皮底子下,他想演好深情男人的人设,就定不会随便对她父皇动手。
……
谢宁将甄善抱出冷宫,只是他没去纯晞宫,而是回到寒霜宫。
此时,太医们已经在殿外候着了,谢宁让他们赶紧给她把脉。
好在只是受到了一些风寒,好好调养就没事。
他见她眉眼疲惫,便扶着她躺下,让她先休息。
等甄善睡下,谢宁帮她掖好被子,才走了出去。
外殿,张德跪在地上请罪。
谢宁看了看他,“你先起来吧。”
“谢主人。”
“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对了,殿下身边那两个丫头呢?”
张德叹息一声,“先前四皇子逼宫时,她们为了护着殿下,被四皇子的人杀了。”
谢宁剑眉微蹙,默了默,“算了,那两个丫鬟平时鬼心眼太多,死就算了,好好去安葬,别让殿下再为她们忧心。”
“是。”
“郎宇新呢?”
“按照您的安排,送去月国了。”
谢宁点头,眸光闪烁一下,“给他换个身份,多安排几个手段高的女人伺候着,记得一定要照顾好他,不能让他出事。”
张德眼神微动,“奴才明白。”
谢宁薄凉勾唇,只要那个傻子有了新欢,善善就不会再牵挂他一分,他以后,也再与她没半分关系。
哦不对,在郎宇新“死”的时候,他们就再也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谢宁最开始就不是想让他们和离,而是要郎宇新“死”。
只有这人消失,才能彻底断了与善善的关系。
然而,他不知道,被送去月国的根本不是郎宇新,而是密楼的人假扮的。
甄善当年成立密楼,吸纳各种能人异士,其中就有不少精通易容之术。
但,他们骗得了张德和其他护龙卫,却绝对骗不过谢宁。
这也是为何,甄善要让假的纱儿雀儿找个办法“死”了的原因。
而“郎宇新”去月国,这是她给密楼最后一个任务,随之,密楼也解散了。
甄善给了他们足够的财富,让他们全部撤出京城。
她不确定,等她死了,谢宁这个疯子会不会对他们下手。
离开是最好的。
“主人,那甄典呢?您真的不杀他?”
谢宁浅淡眸子微眯,“他现在死跟不死有什么区别吗?”
“可……”
“怎么说,都是善善的父亲,我们孩子的外公,为了她,留他苟延残喘一些日子又如何?”
张德点头,“只是奴才怕,甄典活着,他那些旧部会不安分。”
“那就全都杀了吧,”谢宁漫不经心地说道,似人命于他来说不过蝼蚁。
“奴才知道了。”
“看看宫里,还有什么东西没处理掉的就赶紧处理了,别让一些不该存在的人或事打扰殿下安胎。”
“您放心,”张德默了默,“主人,您要立公主为后吗?”
“你说呢?除了她,谁有资格成为我的皇后?”
“可她是前朝公主,还有过婚约,恐怕……”
“前朝纯晞公主已经死了,善善如今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怀有我们的孩子,自然是我名正言顺的皇后。”
张德怔住,随即明白,主人是想给公主换个身份,让她不受世人的诟病。
至于朝中大臣有没有认出新皇后就是前朝的公主,这个并不重要,世上相似的人多的是。
只是,张德看着对甄善越发着迷偏执的主子,心中有些担忧。
好在,如今公主对主人放下心结,愿意跟他共度一生,否则,他真的不敢想,主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主人做的一切,真的瞒她一辈子吗?
若是被她发现了,那……
不会的,如今一切已成定局,那些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也没了。
张德压下心中的忧虑,“主人,那奴才去吩咐人准备登基大典的事宜。”
“封后大典与登基大典一起进行。”
“这……不符规矩吧?”
“没什么不符规矩,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帝后同在。”
他有的殊荣,她也共享。
“是。”
……
“殿下,先皇醒了。”
甄善正在喝着保胎药的手顿住,脸上却没半分喜色,许久,她缓缓放下勺子,“本宫去看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