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缺儿眸中有泪水,若祁大人真的这般做。
那娘娘情何以堪?
怨恨?
他要恨什么?将娘娘推到凤清尘身边的人,不是他吗?
怨娘娘爱上凤清尘?他当年推开娘娘时,不早就该想到了吗?
初神尊上的魂魄,到底都是肿么肥事?
一个个都有理,都有苦衷和无奈,所以就能理所当然地算计和伤害娘娘吗?
那娘娘呢,到底又是招谁惹谁了?
帮他们渡劫,还要被他们害得遍体鳞伤?
最后,他们还要让她原谅,忘记伤害,跟他们好好过日子,帮他们圆满地走向人生巅峰?
缺儿也想问,凭什么了?
臭不要脸的!
气死它了!
甄善淡淡地笑了笑,“这也不过是本宫的猜测,并无证据,也许……”
她的蠢兔子不会让她失望呢?
缺儿瘪嘴,“那要是真的该怎么办?”
它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因为,娘娘的猜测就没错过啊!
“该如何就如何吧。”
缺儿:“……”
行吧,让他们使劲作!
它也没办法了。
只是,好心疼它家娘娘。
甄善眸色平静地看着成神卷轴,那些男人总是说她太通透了。
确实,若她笨一些,不看得那么清,或是愿意妥协,其实每一世她都得到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
毕竟她遇到的男人,无一不是俊美强大,抛开那些算计,还很专一深情,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完美丈夫。
可偏偏,甄善就抛不开那些算计,无法装作看不见宠爱无双背后是他们的自私和强势。
说她冷血也罢了,睚眦必报或是计较太过,没有半点宽容心也好,她做不到迁就,更不想成全他们的美梦。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们毁掉她的美好,还让她圆他们的梦?
做他们的白日梦去吧!
“咳咳,”甄善捂住心口,黛眉紧蹙。
“娘娘,您怎么样了?”缺儿着急地问道。
“没事,”甄善摇摇头。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神魔妖怪并存的世界,对力量的容忍限度比较大。
因此,她即便动用自己神魂的力量,遭到的反噬和惩罚不若其他世界的三分之一。
但也够呛的,若她再用一次,原身的本体大约得直接崩溃。
“娘娘,您调息一下吧,别再烦心其他事情了。”
甄善笑了笑,“本宫没有烦心。”
她从不会为难自己,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烦心纠结,什么都没有用。
只能继续走下去。
既然彼此都在算计,就别再说什么真心不真心,委屈不委屈了,就当……一场交易。
他们要渡劫,她要成神。
他们自私,她无心。
谁都不无辜。
更无所谓谁欠谁。
甄善不怨,但也不爱。
她缓缓闭上眼,调息疗伤,如今,任务只剩最后一步,要是在这时自己挂了,那就真是不知道找谁哭去了?
……
“雪儿!”
清冷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唤着,甄善灵识回到身体中。
她眼皮有些重,艰难地睁开眼,头疼欲裂。
凤清尘赶紧将手放在她的太阳穴,指尖凝聚着温和的灵力,帮她缓解疲劳和头疼。
甄善看向他,心中无波澜,眸光却柔和下来,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这话是她先前真心所想,如今说出口,却只为算计,何其讽刺?
听着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自己,凤清尘心脏泛疼,愧疚更深。
他不该以为她有能力,就完全将她置于危险中,险些没命。
若她真的出事,他该怎么办?
凤清尘握住她的柔荑,声线微哑,“雪儿。”
“嗯。”
“对不起。”
甄善似怔住,“为何要道歉?”
凤清尘眸光微颤,“没能保护好你。”
“你在魔界,已经分身乏术,谁曾想到水主竟然敢犯上作乱呢?况且,若真说抱歉的,该是我才对,我答应你要看好神界的,最后却差点让神族遭受灭顶之灾。”
甄善“温柔”地帮他找借口,又十分“惭愧”地反省自己。
凤清尘抱紧她,柔声道:“雪儿,你做得很好了,不怪你的。”
她怎么可能有错?
错的是……
再也不会了,从今往后,他会护好她,神族也会彻底臣服于她,她是六界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再无人敢对她不敬半分了。
甄善摇摇头,“总有不察之过,对了,清尘,魔界如何了?”
凤清尘眸色冷了冷,“水族与魔族勾结,最后一战,我和曲皓都没占到任何便宜。”
甄善神色微凝,似不解,“清尘,你的修为在六界,无人能抗衡,曲皓能让你如此棘手……他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在幽海深渊有什么奇遇吗?还是他根本不是曲皓,只是打着曲皓的名头?”
凤清尘心下一紧,见她真的只是疑惑,并没异样,微微松了一口气。
“曲皓确实有问题,具体的我也是猜测,还未得到证实。”
甄善见他似是而非的话语,心微沉,真的是他?
她继续问道:“那现在,他带着魔族退回魔界了?”
“嗯,先前一战,他重伤,短时间内蹦跶不出什么花样。”
甄善似烦恼地叹息,“可若是他修养好,又是麻烦。”
凤清尘垂首,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这事交给我,你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甄善柔柔一笑,靠在他怀中,似对他绝对的信任。
“雪儿,你……”
“怎么了?”
凤清尘抿唇,有些不确定道:“你现在好似对我更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