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也不想赌今世这幅病恹恹的身体,接过药,“别担心。”
“那,娘娘,缺儿走了。”
“去吧。”
……
吃了药,甄善原想靠着墙壁休息一会儿,地牢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一道披着青色大氅的娇小身影慢慢走进来,兜帽落下,还是个熟人呢。
罗婉站在铁栏外,居高临下地看着甄善,似在欣赏她的狼狈,可触及她那张若皎月春华、清丽绝美的容颜,眼中又不可抑制地满是嫉妒。
这女人,即使身陷囹圄,就算坐在肮脏的稻草上,也如云端仙子,纤尘不染。
她这个所谓的武林第一美人,在对方面前,黯然失色。
呵呵,贱人,狐狸精,就是凭这张脸不知廉耻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罗婉恨不得冲上前,抓花她的脸,让她变成一个丑八怪。
甄善无需读心术,单看她那扭曲的眼神,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罗小姐,与其在这嫉妒我的美貌,不若多修修自己的德行,免得太丑。”
“你……”
“至于想抓花我的脸?”甄善唇瓣虽带着笑意,凤眸却冷如寒冰,“你可以进来试试。”
罗婉鼻子险些气歪,但她还真不敢进去。
风雪楼少主雪姬一身武功,诡异强大,杀人于无形,就算她现在被铁链缩着,可谁知她还藏着什么手段?
可她今日就是来看对方笑话的,哪里甘心如此被讽刺一顿,灰溜溜离开?
“呵呵,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心狠手辣,不知廉耻。”
甄善纤细如玉的手指绕着一丝青丝,幽幽道:“至少他就是喜欢我这个邪魔外道呢。”
罗婉脸色那叫一个狰狞,尖声骂道:“你这个贱人!”
“罗小姐,本少主呢,劝你没事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丑,那就会明白自己为何没人要了。”
甄善叹息一声,十分好心地给她建议道。
“你你你……”罗婉指着她,抖得更羊癫疯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吐血倒地似的。
娘娘表示:嗯,非常好看,原本郁郁的心情变得甚不错。
果然,美好的心情就是要建立在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的痛苦吐血上。
不过,娘娘考虑着要不要削了她的手指呢?
罗婉对上她冰冷幽深的眸光,手一僵,不觉缩了回来,头皮发麻,倒也因此,坚强地站稳住,没吐血倒地。
她想到什么,阴阳怪气地笑着,“甄善,你不过是个嫁了人的破鞋,他对你,就是觉得好玩罢了,你真以为他会喜欢你?”
“难不成他还喜欢你?”
“那当然,我当初可是对他舍命相救,为了我,他还特意退了你妹妹的婚事,说等我身体好了,就会娶我,”罗婉满脸得意。
甄善神色是变,但却不是失落,也不是伤心,而是十分地耐人寻味,还夹带一丝同情,“罗小姐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颜煦他连你的名字都忘了呢。”
“你胡说!”
甄善似怜悯地轻叹,“我曾问过他,为何要与我妹妹退婚?你猜猜他如何答?”
罗婉心里有不好预感,却控制不住问道:“他怎么说?”
甄善黛眉轻挑,“他说啊,与我师父一战的最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烦人的女人,脑子有病地冲到他前面,害他胜之不武,十分不耐,可虽是自以为是,但那不知是谁的女人也算是救了他,没办法,只好把人医好,再给对方一个条件,好让解决这个麻烦。”
这话,说得十分没风度,又不绅士,也大约只有颜煦那熊性子说得出来。
但不否认,虽有点不厚道,但他对其他女人的无情,却让她心里十分熨帖。
罗婉的脸色已经不是狰狞可以形容的了,“贱人,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不清楚?”
“你……甄善,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这吗?为什么知道你的身份吗?”
“哦,不知道。”
“你……”罗婉一噎,捏了捏手指,忍住心中滔天的怒气和恨意,故作得意,“是清霜公子告诉我的,他说,会让我跟阿煦成婚,我会成为他唯一的妻子,甄善,你这个贱人,什么都不是!”
甄善明白了,颜楚就是特意派她来恶心自己啊。
她默了默,“颜楚给你准备的婚礼,是什么时候?”
罗婉一愣,意想中,对方的不甘心和痛苦没有,她还平静地询问自己的婚礼?好似还要给自己送份子钱?
她究竟什么意思?
“你不爱颜煦?”
“与你无关,婚礼什么时候?”
“果然是个无情的贱人!”
甄善眸色一冷,指尖一弹,一支冰凌直接划过罗婉的耳朵,落入后面的墙体中。
耳朵传来冰寒刺痛的感觉,罗婉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贱人,你竟敢……”
“下次就是你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