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脸色不变,“甄大先生若是不信,我们可以找先生的代理律师过来,你若是再担心,我们也可以找相关机关来公证。”
“你……”甄大伯看向甄善,“小善,你就看着一个外人这样来搅和我们家?”
甄善被吓得小脸发白,抿唇,带着一丝哭音,“刘叔不是外人,爸妈说过,刘叔是自己人。”
刘叔眸光微暖,“好了,甄大先生,你有什么意见,等会我们再谈,小姐身体刚好,需要休息。”
甄大伯阴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提着甄福,骂骂咧咧地下楼。
无非骂的就是甄父和甄善都是白眼狼,刘叔不安好心。
甄善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冷色。
白眼狼?不安好心?
原身这大伯也是够极品的,脸皮厚到这个程度。
刘叔拍拍甄善的后背,安抚道:“小姐无需害怕,这里是你的家。”
甄善眨眨眼,露出一下腼腆的笑容,“也是刘叔的家。”
有些人,滴水之恩,就能涌泉相报,有些人,吸干别人的血,还骂对方白眼狼。
刘叔和甄大一家就是这样两个极端。
刘叔慈爱地笑了笑,唤了家政阿姨上来帮她收拾房间,看看那些被甄福弄坏弄脏的,好给她重新添置。
小孩子爱睡觉,甄善这具身子本就体弱,折腾了这么久,吃了点粥,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刘叔刚和家政阿姨将她的房间收拾好,见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轻手轻脚将她抱到床上,帮她掖好被子,才离开,跟个父亲一样慈爱体贴。
甄善掀了掀眼帘,迷迷糊糊觉得除去她大伯一家,原身其实还挺幸运的。
父母在世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去世后,还有一个比父亲还尽职的叔叔照顾。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玩她那好大伯一家呢?
嗯,先睡完再想。
……
凌晨时分,天幕漆黑得如同墨汁破洒,乌云穿行,令人有些压抑。
甄氏别墅外的路灯似乎有点坏了,一闪一闪地,灯泡发出滋滋的声响,地上树影重重,偶尔树叶响动,在这寂静的四周,显得有些诡异吓人。
甄大伯母也不知是早上脑袋被磕了一下,额头一直隐隐地刺疼,平时睡得跟猪一样的人,今晚有些梦魇,睡不太着。
“大嫂~大嫂~”
谁啊?
甄大伯母耳边传来声声幽凉的呼喊,漆黑中,好似浮起真真白雾,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朝她飘来。
“大嫂,”甄母身上是她早上穿的那件蓝色紧身裙,头发披散,脸色惨白,大红的唇瓣微微勾起,幽幽地盯着她。
啊啊啊……
甄大伯母吓得想尖叫,可嘴巴却怎么都张不开,明知是梦,她想睁眼开,眼皮却重得不行,如何挣扎都睁不开。
眼看着甄母缓缓举起双手,长长的黑色指甲指着她,慢慢朝她掐过来。
不要!不要!
“不要啊!”
甄大伯母猛地坐起来,吓得浑身盗汗,面色如土。
她剧烈地喘着气,旁边传来丈夫的打呼噜磨牙声音,以往有多讨厌这声音,现在,她就有多喜欢。
是梦,是梦,世上怎么会有鬼呢?不要自己吓自己。
甄大伯母努力安慰自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得厉害,虚脱地下床,打算找点水喝。
忽而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将厚厚的窗帘吹开,甄大伯母下意识看过去……
“啊啊啊啊……”
惊悚地尖叫声穿透厚厚的墙,盘旋在整个别墅里。
甄大伯就是猪转世,也被吵醒了。
“你是被鬼c了吗?”
“鬼,鬼,有鬼,老公,救命,救命啊,”甄大伯母摔倒在地上,转身往甄大伯那爬去,边爬边哭。
甄大伯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不耐烦地吼道:“哪里来的鬼?”
“窗、窗外,啊啊,鬼,是弟妹,是弟妹,我不是故意穿她的衣服的,我错了我错了,弟妹,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啊啊……”
“神经病呢你!”甄大伯啐了她一口,暴躁的走到窗边,拉开窗户,“你看看,什么都没有,哪里来的鬼?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让你平时不要多看些电视,别跟个乡巴佬一样。”
甄大伯母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出来,更不敢去看。
“白痴!”
甄大伯对妻子这犯病的样子嫌弃得不行,也不想在这睡了,打算出去另外找个客房。
“老公,你别走,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甄大伯母听到甄大伯要离开的脚步声,赶紧爬出来,扒拉住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缺儿坐在窗边,晃着脚丫子,看着这两人一个怕一个骂,哼哼一声。
看你们敢欺负我家娘娘。
甄善也被甄大伯母的尖叫声吵醒,知道又是缺儿调皮了,她打了个哈欠,翻个身继续睡觉。
甄大一家极品,怎么玩都不过分,随缺儿开心就行。
刘叔走到甄善房间外,没听到她的哭声,想着小孩子睡得沉,应该没被吵醒,松了一口气。
至于某些极品,刘叔懒得去理,心中有鬼,自然就会见到鬼了。
……
翌日,甄大伯满脸睡不好的烦躁,甄大伯母一脸惊魂未定,时不时转头看看这,看看那,好似在惧怕些什么。
她今日也不敢再穿甄母的衣服了,先前拿的首饰这些,也赶紧原模原样地还回去。
甄善正在吃着早餐,抬眸见到他们夫妻,笑得甜甜的,“大伯,大伯母,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