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烨看着她,眉眼缓缓散去冷意,“嗯。”
须臾,甄善抱住他,“别瞪,别瞪,也别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战场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言烨闻言,更气,“如此,摄政王殿下跟本宫说甚?”
竟然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戏!
这女人,果然越来越长进了。
甄善无辜,她没有,她真的没有,她今天本来就是要跟他说自己要出征的事情的,绕了那么大的弯,还不是担心吓着他。
甄善抱紧他的脖子,不让他推开自己,啵地一下,亲了亲他浅色的薄唇。
言烨手顿住,耳根烫得厉害,有些慌乱地看了一下四周,见向壹他们都退下了,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冷冷呵斥:“光天化日,胡闹!”
甄善理直气壮,“本王亲自己媳妇,别说是光天化日,就是大庭广众都没毛病。”
“没成亲!”
谁是她媳妇?
甄善气势一下弱了下来,“好嘛,我下次有什么保证直接说。”
“摄政王殿下想如何,本宫也无法管。”
甄善默默道,这次没说“与本宫无关”,嗯,有进步。
“今晚本王不跟你争谁上谁下,由着你来好不好?”
“你……”
言烨脸上划过红晕,狠狠瞪她。
“你说你,床上床下怎么跟两个人似的。”
“甄善!”
“好好,本王又没脸没皮了是不是?”甄善正了正脸色,轻轻一叹,“言烨,沿海那边我是一定要去的。”
她是风吟的摄政王,守护风吟,是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推辞的绝对责任。
“言烨,你和风吟没有谁更重要,风吟是我的毕生守护的存在,而你是我一生所爱。”
言烨眸光颤了颤,原本推着她的手,此时紧紧抱住她,脸埋在她的颈边,呼吸微急,“善善……”
甄善微微一怔,眸光温柔。
善善也不错。
反正她也没期望他能叫她妻主。
只是摄政王殿下还没松一口气,就听到自家媳妇缓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甄善:“……”
“阿烨,战场危险……”
“本宫领军过。”
所以,不用她说,他也知晓军营生活,以及战场的凶险。
甄善噎住,“既然你知道危险,就该知道我的顾虑。”
“甄善,我……也担心。”
她怕他跟着去战场有危险,他何尝不担心刀剑无眼,伤到她呢?
甄善心口微微一窒,许久,“抱歉。”
言烨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薄唇微扬,“我就在军营帮忙,不会上战场。”
这是他唯一能答应她的事情。
甄善抿唇一笑,“相信我,会保护好你的。”
她会守好风吟,也会护好他。
言烨眸光微颤,“嗯。”
“咳咳。”
向壹瞬间被两道同款的冰冷眸光凌迟,他瞬间泪流满面。
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言烨放开甄善,冷淡问道:“何事?”
向壹头垂得低低的,颤抖着手,将一封信递上,“殿下,您、您的信。”
言烨伸手接过,打开,扫过信的内容,眸色淡淡地看了某人一眼。
不造为何,摄政王殿下心突然很虚,后脑勺有点发凉,“怎、怎么了吗?”
“无事!”
话落,言烨轻描淡写将信折起来,起身回屋。
甄善:“……”
没事他怎么一副非常糟心的样子?
这是又咋滴了?
男人的心怎么就如此复杂呢?
甄善看向向壹,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了?”
向壹比她还懵,“回摄政王,属下很想告诉您,可属下真的不知道。”
甄善嫌弃非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不是从小跟在言烨身边的吗?”
这么多年,还不了解自己的主子,这货果然是个饭桶。
向壹委屈,他看了一眼甄善,低头小声嘀咕:“您还是殿下的枕边人呢。”
甄善:“……”
行啊,这小子,胆子有点肥,还敢反怼她?
甄善翻了个白眼,“信谁送来的?”
“属下不知道。”
“……那你有什么是知道的。”
“信是谭管家给属下的,让属下拿给您,说是给殿下的。”
甄善:“……”
所以,他为何直接就给了言烨?
她越来越不懂他为何留这么一个二货在身边了?
是蠢得与众不同了吗?
甄善忍了忍,还是忍住没把人给一脚飞出去,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
既然谭管家拿过来,就证明没什么问题。
摄政王殿下隐隐猜到什么,但那是个一点就爆炸的话题,额……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乱来的。
嗯,就这样。
……
“殿下,不好了,陛下在国庵那边遇刺了。”
军工院中,甄善原本在跟几个能人巧匠研究改进战船,玄一匆匆赶来,沉声禀报。
“什么?”甄善一惊,“皇姐可有事?”
“禁卫军已到,陛下和凤君都无恙。”
甄善松了一口气,随之眸色冰寒下来,“刺客呢?”
“全部自尽了。”
甄善冷笑,“倒都是忠心的狗,玄一,你去仔细查看那些尸体。”
“属下遵命。”
甄善往外大步走去,冷声吩咐:“封锁京城,但凡可疑之人,一概扣下,宁可错杀一千,不要放过一个。”
“是。”
军工院门口,玄衣卫已经牵来了马,甄善接过缰绳,策马往国庵赶去。
国庵
“参见摄政王殿下。”
甄善摆摆手,快步走进国庵的山门,往大殿走去。
只是突然,她脚步一顿,倒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