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心惊了惊,全家人都紧张了起来。
等到舒予跑到老太太院子里的时候,路二柏阮氏等人都已经在这了。
赵锡是第一个被找过来的人,这会儿正在开药。
舒予急忙跑到他身边问,“怎么样?要不要紧?”
赵锡神态还算轻松,“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吃两副药就好。”
“发烧?”舒予蹙眉,难道是昨晚上吹风吹的?应该也不至于啊,她过来的时候,老太太虽然坐在屋子里,但穿得还是挺多的,窗户也只是开了一条缝,屋里面挺暖和的。
老太太这会儿醒着,半个身子靠在床上的靠枕上,看着有气无力,但人是清醒的。
她看了一圈,无奈说道,“我就说没什么事吧,就一点点不舒服而已,谁没生过病?看你们紧张的。行了,你们都忙你们的吧,别围在这了。”
路家人能不紧张吗?老太太的身子骨一向都很好的。
别说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就是之前家里那么艰难的时候,在流放地的时候,长途跋涉赶路的时候,她都没有生过病。
就舒予回来都两年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老太太这样恹恹无力的躺在床上,嫌弃的看着端过来的药。
舒予原本想一勺一勺的喂她的,老太太还不耐烦,直接端过来喝掉了。
屋子里人多,空气不流通,赵锡让大家都出去,给老太太好好休息。
大家伙儿便都去了外室,只舒予看着老太太睡下后才出来的。
她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奶真的没事?”
“没事。”赵锡说,“她这是内里有邪火,发出来就行了。”
“这,怎么还会有邪火呢?”路二柏紧张的问。
赵锡想了想,只能根据猜测说道,“老太太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吧?早前吧,应该是家里条件不好,她肩上担着责任,逼着自己不能倒下。”
那口气就一直撑着她。
后来舒予找到了,她高兴,心情对身体也是有影响的,自然红光满面。
结果舒予被流放,她就更不会让自己生病给人添麻烦了。
等到路家的日子好过了,彻底稳定下来,老太太身边也有人伺候。她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还生病那就太矫情了。
直至昨儿个去参加刘家老太太的葬礼,以前积累的一些负面情绪突然就爆发了出来,情绪低落,心中郁结,可不就憋出病来了吗?
按赵锡的说法,这邪火出来了对她才好,不然一直憋着,积累久了,将来就不是这种小病小痛,是直接危及性命的大难了。
老太太的这种情况,赵锡以前就见过。
路二柏闻言怔怔的,阮氏声音低落,“说起来,这些年,娘就像是主心骨一样,家里确实是她一直在撑着。”
路二柏惭愧不已,不确定的问,“真的发出来就好了吗?”
“嗯,其实昨天老太太回来后一直不说话,我才担心。”赵锡说,“我还跟阿悠聊了聊,让她今儿个多陪她说说话,最起码开开口也好。”
舒予,“昨天夜里,我过来和奶聊了好久。”
赵锡讶异回头,“真的?难怪了,你们都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