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峥两人一走,老太太等人就围着路二柏问话。
得知舒予的确一切都好,众人这才安心,想到明日还要早起,几人也不好耽搁,纷纷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到了第二天,三辆车子重新启程,走的慢慢吞吞的,就这么跟在流放队伍的后面。
前两天快马加鞭的路家人,也终于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了。
他们偶尔会一起讨论到了西南后要做哪些安排,先前他们对西南不太了解,也只是从向大人那边打听了一些大概的情况,凭着这些,他们计划的事情也就不太全面。
可现在有了孟允峥,他虽然也没去过西南,但到底见多识广,博览群书,走过的地方也多。尤其是得知东清观主去了西南,舒予会被流放西南,他更是提前做了功课。
所以路家人听他说了之后,对西南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到了晌午时,他们的车队开始停了下来,准备吃饭。
前面的流放队伍也开始歇脚吃饭,舒予昨晚上见了路二柏,心情还挺好的,直至薛姨娘再度来到她身边坐下。
舒予吃饭的动作一下子就慢了下来,冷眼撇向她。
薛姨娘等了片刻,见这回领头官差没说什么,也没训斥她赶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对舒予说道,“雨儿,你是不是还在怪娘??”
舒予咬了一口手中的饭团,“什么娘?我的娘可不是你。”
薛姨娘抿抿唇,一脸伤心的样子,“你不认我也是应该的,这些年,娘一直都对你不好。可娘不想的,你不知道,当年你家里穷,你亲生父母看你是个女孩,就要把你给溺死。是我不忍心,看你小小软软的一个,特别可爱,特别乖巧,那个时候我的孩子刚出生就死了,我就想着,咱们两个都是可怜人,那就相互照顾吧,所以才把你抱回了舒家。”
舒予嘴角抽搐了两下,她不说话,先把午饭吃完吧,免得一会儿发起疯来就没机会吃了。
然而薛姨娘见她不说话,再接再厉的说道,“我是真的想要好好照顾你,以后我们娘俩也可以相依为命。可老爷却因为你是女孩,对我冷眼相待。你长大后,也长得跟舒家人完全不一样,我这心里就开始慌了,想法也越变越偏激。后来我找大夫,大夫说我抑郁成疾,说我生病了,是心里生病了。”
“雨儿,娘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我的病会这么严重?但是,自打知道舒家人将你沉塘后,娘心里就后悔,痛恨,整日整日以泪洗面。那时候才知道你对娘有多重要,娘心里的病是好了,可你已经不在,再追悔莫及也无济于事。”
“可娘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这些日子,娘一直都不敢跟你说话,怕你还怨娘。这两日娘反复想过了,如今咱们到了这个地步,更应该相互照顾扶持才对。以后到了西南,只有我们才是最亲的,我……”
舒予咽下最后一口饭团子,然后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