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虽然离得远,但也有几个声音透露着阴阳怪气的语气突然扬高起来。
“路家这是发达了,瞧瞧,这一家子不但天天往县城跑,还回回租骡车。咋地,这两条腿不好使啊,比咱们都金贵,不能走路了。”
“你懂什么?人家刚从城里回来的姑娘,一看就是个没吃过苦的,手里有几个钱就可劲着糟蹋。等着吧,等她手里的钱祸祸完了,还不是得过苦日子?”
“是啊,都回来这么多天了,我就没见过她下过田,打过猪草,连河边洗衣服都没去。一天天的,就跑县城,回来都是提着各种好吃的。”
也有人劝,“好了,少说两句,这人家自己的事情。”
“咋还不能说了?照我说啊,这路家还得感谢阮婆子,要不是她把她家女儿卖给了有钱人,指不定她还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更别说还能回来,拿银子把路老二的腿给治好了,天天给他们买好吃的。”
舒予陡然一收缰绳,骡子立马停了下来。
她扭过头看向那几个说话的八婆,笑着说道,“你们既然提到阮老婆子,那应该听说过我将阮家砸了的事情吧?怎么的,当着我的面挑衅,你们也想让我帮你们砸一砸?”
几人被噎了一下,瞬间不敢出声了。
她们怎么忘记了,这丫头连亲外婆亲舅舅都能下手,心肠狠着呢。
万一她一个不高兴,跑到她们家乱砸一通可怎么好?
舒予冷眼扫过去,“还有,我这骡车不是租的,是买的,不高兴也给我憋回去。”
买,买的?
路家这是疯了吧?好好的买骡车干啥,又不能耕地又不能拉磨的,天天放在家里养着,吃饱了撑着了?
舒予懒得理会她们,赶着骡车就走了。
然而路老二家买了骡车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舒予就没想过瞒,这种事情瞒不住,更何况她们马上就要开铺子了。
回了家,三丫和大虎已经飞快的跑出来了。
“二姐你回来了?”
“二丫姐你回来了?”大宝竟然也跟在后面跑上前来。
舒予,“……”哈?现在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舒予从骡车上下来,问三丫,“娘和奶都在家吧?”
“娘在给爹熬药,奶去大伯家了。”
“行,咱们先进去说话。”至于这个骡车,路家的小院子是放不下的,舒予视线落在了对面的路三竹家。
嗯,三叔家的院子更宽敞。尤其三叔三婶懒,院子里啥也没种,就角落里养了几只鸡,空荡荡的。
想曹操,曹操到,舒予的念头刚落下,后面就传来了路三竹鬼吼鬼叫的声音。
“二丫,二丫我听说你买骡车了?这就是你买的骡车?”
舒予扭头一看,就瞧见路三竹眼睛冒着精光飞快的跑了过来。
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停在了骡车的面前,差点没刹住脚撞了上去。
就像现代的男人鲜少能抵挡住车子的魅力一般,这年头他们对于骡车马车的抵抗力同样弱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