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之后我心绪稍微平和下来,将夜明收回腰间,随即行至围栏前,双手一拱,略带歉意道:“前辈,刚才是我太过冲动,请您见谅。”
“年轻人气盛实属正常,有何错之有,老夫可看不上唯唯诺诺之人。”老头神情平和,似乎根本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见老头没跟我计较我暗自放下心来,随即开口道:“前辈,既然阴阳当铺有规矩,那我们也不为难您,这第二个消息的酬金是多少,只要您开口,我们必然照办。”
先前第一个消息开价五十万,第二个消息估计肯定低不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拿了林忘忧的一百万,也不至于现在欠凤仙阁人情,下次若再与她见面提及此事恐怕我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沉思之际老头已经打开了身前账本,他查看一番后抬起头来,沉声道:“这第二个消息不需要酬金……”
老头说完停顿片刻,很明显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完,见状我冲老头一笑,说道:“前辈,话别留一半说一半,既然我们来到阴阳当铺,自然是想要所有的消息,只要你们提出条件,我们必然照办。”
“痛快,我韩玄明这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痛快的客人,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很快回来。”说罢韩玄明离开前厅进入一侧木门之中。
见韩玄明走后我再次将刚才得到的纸条拿出来仔细端详,这时沈烟桥凑上前来,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纸条,随即沉声道:“秦兄弟,这消息中人比棺材多了一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会不会青云门原本有三百七十三个人,在天棺门屠戮之时青云门中有人死里逃生,所以才只留下三百七十二口棺材?”我分析道。
沈烟桥听后沉默片刻,半分钟后慢慢抬起头,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先前咱们判定天棺门绝迹江湖的原因有两个,其一就是惹了不该惹得人,其二就是担心江湖术道弟子觊觎五行天宝棺,如果说当年在灭门一事中真的有人逃出生天,那么天棺门忌惮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现在距离当年已经过去六十年,此人是否存于世上还是未知,虽说找到他能够破解当年谜案,但是想要找他也不是容易之事。”
“沈大哥,我觉得这人估计已经去世,从灭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十年,加上他之前的年纪我估计最起码已经七八十岁,正常人也就活到这个年纪,更何况天棺门现在已经有重出江湖的势头,你仔细想想,如果这个人不死的话天棺门会显山露水吗?”沈灵均语重心长道。
闻听此言沈烟桥长叹一口气:“如果说这人真的身死,那么这件事情便会更加棘手,毕竟他是当年灭门的最后一位知情人。”
沈烟桥话音刚落木门后方便传来脚步声,循声看去,韩玄明已经拿着一个信封来到围栏前,他将信封递出,随即说道:“这信封中是一项任务,你们只要将任务解决,青云门第二条线索便会交给你们。”
接过信封之后我将其打开,只见上面没有任何内容,只有一个地址,看到地址我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围栏中的韩玄明问道:“前辈,这里面可不是任务,而是一个地址,这是什么意思?”
韩玄明探头看了一眼纸张上的地址,继而说道:“此人只留下地址,估计是担心纸张记录不清,故而想让你们按照地址去找他,到时候再将任务的事情告诉你们,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接下任务,那你们就可以去这个地方找他,若是有不明白的就回来找我,晚六点到早六点,我随时恭候大驾。”
离开阴阳当铺时已经是七点半左右,由于已经到了饭点,所以我们先找了家大排档吃饭,大排档人不少,烟火气更是浓重,其实比起酒店来说还是大排档更让人舒服一些,也没有那么多的拘束。
“沈大哥,现在咱们已经拿到地址,准备何时动身?”沈灵均看着眼前的沈烟桥问道。
“现在时间紧迫不容耽搁,依我看咱们等会吃过饭之后就打车前往,即便今天没时间再去办理此事,最起码咱们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也可以着手制定计划,省的明日太过紧张。”沈烟桥说罢便夹起餐盘中的一根鸡腿便啃咬起来。
见其吃的香甜我刚想动手,这时隔壁桌上的聊天声灌入耳畔:“陈哥,最近咱们沧州可是出了一件大事,皮具业龙头孙天富的儿子孙宇被狐狸精给迷住了!”
那个被称作陈哥的人听后不屑冷笑,说道:“孙宇这富二代整天拈花惹草,他身边的那些姑娘哪个不是狐狸精,这要算是新闻那我前天拉屎忘了带纸估计也能成新闻!”
陈哥言罢哈哈大笑,可他对面的那个青年却是铁青着脸色没有丝毫笑意。
“陈哥,我没跟你开玩笑,这狐狸精说的不是夜场里面的那些女人,而是真正的狐狸精,就是狐大仙!”青年见陈哥误会明显有些激动。
“啥?狐大仙?你可别跟哥开玩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狐大仙啊,都是传说罢了。”陈哥说完端起桌上啤酒仰头一饮而尽。
青年见陈哥不相信此事,将自己的板凳稍微挪近一些,紧接着说道:“陈哥,这事你可别不信,我有个同学就在孙家当保镖,他说最近孙家请了二三十名保镖连夜看守他们孙家别墅,还说那狐大仙每天夜里都会来,不光找上了孙宇,还把所有孙家人搅得不安宁。”
“不安宁?怎么个不安宁法?”陈哥见青年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似乎也已经开始有些怀疑此事真假。
“那孙宇一到半夜就发狂,用锋利的东西往自己身上划,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不管他们孙家人怎么藏,可还是能让孙宇找到,听我同学说孙宇当时的情况就好像是被东西附身似的,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就亲眼见过三次,那刀子可是真往肉上划啊,从出事到现在已经有三四天了,孙宇不光精神状态不好,血色更是苍白,估计看样子撑不了几天了。”青年沉声道。
“那孙宇可是孙天富唯一的儿子,他上面虽说还有两个姐姐,可这姐姐不能当他们孙家门面啊,最后还是要嫁出去,如今孙天富也五十多岁了,估计再要一个不可能了吧?”陈哥说着从烟盒中抽出两颗香烟,递给青年一颗后自己将另外一颗点燃。
青年吞吐一翻云雾,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啊,这孙宇今年也三十了,可就是爱玩,要不然早有孩子了,对了,你听说没有,半个月前孙宇好像在酒吧带走一个姑娘,听说那姑娘最后不知所踪,姑娘家人天天到孙家门前闹,后来还被孙家的保镖给打了一顿。”
“好像有这事,我听朋友提过一嘴,那姑娘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找到?”陈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