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詹南话音刚落,人群一片哗然。
众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面露嫌弃之色,看得出来在他们心中林詹南依旧是一个骗人钱财的神棍而已,他的话根本不足为信。
再者说他常年住在村尾破草棚,行为古怪,或许大部分村民已经认为他得了疯病,既然如此说出的话自然也是疯话。
村民们的神情反应皆被林詹南看在眼里,只是他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涟漪。
他知道村民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他,所以现在他需要一个契机来证明自己没有疯,否则不光今日之话村民不会听从,日后若真要将对付水鬼的计划和盘托出,他们肯定也不会照做。
“张爱国,你这是什么意思,弄个疯子来糊弄我们?”
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用一双虎目紧紧盯着眼前的张爱国。
张爱国见村民不相信,连忙将目光看向林詹南,不过眼神中有种看热闹的意味,似乎他是想看看林詹南到底如何才能够证明自己不是疯子。
林詹南活了近一百岁,张爱国这点心思他又岂能看不穿,不过他并未点破,而是行至那名中年男子身边,凑上前去轻声在他耳边呢喃几句。
由于距离太远我并未听清说了些什么,但那名中年男子在听完之后脸色立即变的铁青,神情也有些慌乱。
他用一双诧异的眼神看了一眼林詹南,随即朝着他身后的亲属抬手一摆,说道:“走,把咱娘赶紧抬回去,这林道长说两个小时能醒那就肯定能醒!”
中国人自古就有一种盲目随从心理,尤其是在农村这种现象更加普遍。
见中年男子神情发生变化之后其他村民也开始有些动摇,虽说他们不知道林詹南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既然能够劝说中年男子离开必然是什么了不得的话,要不然那中年男子也不可能改口叫林道长。
过了没多久村民便先后离开,见村民走后张爱国下巴都快惊到了地上,约莫数分钟后他才回过神来,问林詹南到底跟那中年男子说了些什么,林詹南听后只是神秘一笑,说天机不可泄露,若说出来就不灵了,随后他双手倒背身后,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张家大院。
回到屋中后张爱国对林詹南的态度也稍有改观,他先是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茶水,随即又凑到林詹南身边,狐疑问道:“这些村民昏厥真跟水鬼有关?”
“当然有关系,现在你信不信我说的话,若是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给你三个儿子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反正我光棍一条没什么后顾之忧,你可要多思量一下。”林詹南说完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水。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张爱国彻底相信了林詹南的话,若说一两名村民昏厥还有可能是巧合,可全村上下数十人同时昏厥那就不是巧合,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张爱国即便不信神鬼之说也会有所忌惮。
“既然你知道已经有水鬼入侵,今日找我来是不是想让我协助你,若你已经有了计划那就赶紧说出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张爱国在一旁催促道。
林詹南并未开口回应,而是将桌上茶杯用双指推到张爱国面前,其用意不言而喻,先前在门外之时他答应张爱国将村民之事摆平,交换条件就是必须让张爱国奉茶赔罪,如今村民皆已散去,想要知道这其中计划自然就要履行承诺。
张爱国见林詹南将茶杯推到自己面前,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踌躇片刻后咬着牙花子用力点点头,说道:“行,不就是奉茶赔罪吗,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陈官屯百姓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说完张爱国将桌上茶杯端起,随即递到林詹南面前,刚准备开口,林詹南冷哼一声,说道:“张一蛋,奉茶赔罪有你这样的吗,要么站着弯腰,要么跪着低头,我看你是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啊,念在你年纪不小,我也就不欺负你了,恭恭敬敬给我弯腰双手敬茶,从此咱们多年恩怨一笔勾销,要不然的话这计划我就烂在肚子里,反正我可以一走了之,但你可是一村之长,你走得了吗?”
林詹南一番话直戳要害,张爱国虽说心不甘情不愿,但最终还是站起来弯下腰给林詹南恭敬递过茶杯:“林道长,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若这件事情真的能够平息,日后我把您供起来。”
林詹南见张爱国彻底服了软,接过茶杯后喝了口茶水,笑着说道:“张一蛋,这杯茶我可是等了足足有五十多年,不过在我黄土埋面之前还能喝上那就不算晚,看你这般诚恳,我就告诉你这其中计划,两个小时之后你给我挨家挨户通知,让他们将家中大网全部送到村部,随即召集村中会针线活的娘们儿,让她们缝制出一张一百三十米长二十米宽的大网,然后再给我将村中的所有公鸡黑狗抓起来,十八岁以下未经人事的少年也都给我带过来。”
“啥?一百三十米长二十米宽的网,老林,你是不是拿我逗乐呢,咱们村这网捞鱼还行,打捞水鬼是不是有点扯了?”张爱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林詹南问道。
“谁他娘的说要打捞水鬼了,你别的不用问,你就给我把我说的这些东西准备好就行,我可告诉你,这事关陈官屯村民的死活,你若是不照办到时候一旦水鬼再次上岸,那我可救不了你了。”
林詹南信誓旦旦,说话之时言语中略带威胁意味,这张爱国虽说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先前林詹南说大网是用来阻挡长江中回游的水鬼,这些水鬼进入断龙台之后戾气更重,比一般的水鬼要难对付,所以我们要斩断道路以免他们进入陈官屯。
不过这些水鬼仅凭渔网根本无法阻拦,所以必须加以鸡冠血和黑狗血,两者阳气极重,对于邪物有很好的克制作用,至于那些未经人事的少年应该是要利用他们的童子尿,邪物属阴,因而惧怕阳气重的事物。少年因为没有行房事,元阳未失,所以他们的尿也带有纯阳之气。
同样的道理,民间用二十左右的健壮小伙子来驱邪,也是因为阳气重,以阳气克制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