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最大的牙行，门庭若市，囚笼里关押着美貌的女子，明码标价，长相越是清秀好看的，价格越高。
她们眼里无光，表情默然，早就习惯了这种被拍卖的日子。
再往后看，有壮硕的汉子，年纪稍长的嬷嬷、姑娘，甚至婴幼儿……
这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萧离那是心惊肉跳，特别是看着那些脏兮兮哭声震天的孩子，心跟鬼抓一样。
“怎么卖？”
萧离指了指那一片，差不多十来个年纪在五到十岁的男女童，以及还在妇人怀里，嗷嗷待哺的十来余婴儿。
萧战眉眼一蹙，心中明白，小姐心善，见不得世人受苦，犹如半年前，初见萧离时，她也那般宅心仁厚，画了十两黄金，买下他一个别人眼里的将死之人。
人伢子一听，看萧离衣着不凡，连忙陪着笑，介绍起来：“这婴儿十两一个，不过你得连大人一起买了，不然孩子没奶也活不成，你说是吧？这位小姐？”
“小姐要哪一个？”
人伢子指着那一片，也不知道萧离要那个。
“找你们主事的来，商量商量。”
此言一出，那人伢子有几分震惊，但看萧离这身衣着，应该也不是来砸场子的。
便公恭恭敬敬的道：“小姐稍等。”
“小姐，你，真要都买了？”
萧战问道。
“是，都买了，既然我今日见了，便管了。”
萧战眼眸微微一沉，“天间，这样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小姐都要救？”
萧离看向萧战，“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小战战，我只做我力所能及的，我只是想，多行善事，积德。”
连穿越这种神话故事她都碰上了，自然不敢亵渎神灵，不说深信不疑，起码还是要有所敬畏心。
多行善事，积德积福没错的。
他看着萧离，眼里泛光。
“若是当年……”
若是当年，他娘和他这样底层贱奴能遇见萧离这样的主家，他何意有那段不堪的岁月？
自小在卑贱和尊贵里和稀泥，到现在他也分不清，林家那老头子到底将他当做儿、还是奴？
“当年如何？”
萧离追问，萧战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若不是当年，兴许我还遇不到小姐这样的主家。”
“什么主家不主家的，不过是时代不同，若有一日时代更替，终究所有人都平等，众生平等。”
“众生平等？”
萧战惊愕，连忙提醒，“小姐注意言辞。”
这话要是落到皇帝耳里，那就是大不敬，谋逆！
萧离砸砸嘴，摇摇头摆摆手，“罢了罢了，不提也罢。”
正这时，方才离去的人伢子带着个人来，这一看，那人好生面熟。
“陶毅清……”
“萧离姑娘。”
见到萧离，陶毅清眼里一亮，但想到这两日京都城传的沸沸扬扬的花边，陶毅清就有些暗自伤神。
并未婚嫁，她终究是当了别人的侧妃，外室……
“真是何处不相逢啊，怎么你要买下人吗？”
萧离点头：“幸会幸会，既然是熟人，那我可狠狠地砍价了。”
原来他说京都城首富第二，原来是这么个产业，怪不得，姑姑是皇后娘娘，靠山十分硬朗，后台杠杠的。
人口买卖，赚钱的紧。
“阿离姑娘，你要买婴儿？这一般有买婴儿做童养媳的，当娈童的，或者买妇人喝奶的，你？难道是给宝儿买童养媳？”
怀疑之下，陶毅清啧啧出声，摇头否认：“不对，以你如今的产业和身份，宝儿将来最低也是三品官阶，世代相传，不至于要什么童养媳，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啊？
不过是看不下去，想日常行善而已。
“是不是冒犯了？我这人好奇心重，你可不要生气。”
萧离摇头，“我不生气，不如你让这位兄弟带我家小战战去看看男奴，嗯，要会木工的。”
她看着陶毅清，一瞬不瞬的道：“你该不会藏着掖着吧？”
“当然不会。”
说罢，陶毅清便对身旁的人伢子道：“你带这位公子去，无妨让他看家底。”
人伢子一听，算是明白，只要是这家小姐想要的下人，整个牙行让她们挑。
“小战战，你可听明白了？挑会木工的。”
“属下明白。”
萧战拱手告退，与那人伢子忙去了。
陶毅清抬手引路：“来，我们进屋坐会儿。”
“甚好。”
好聊一聊旧情，砍砍价格不是？
两人步行数十米，一路都是供人挑选的奴隶，哀声怨天，叹息无数，大多两眼无光。
萧离叹息一声，便不再看，能力有限，买不了陶毅清整个牙行的人。
不久，通过长廊，面前有花草铺地，假山水池，清秀荷塘。
二人在凉亭里入坐，就有长得极好看的丫鬟前来上茶。
这晃眼看去，不管是路过的，洒扫的，男男女女那都是超级养眼。
“陶公子，莫不是好看的人儿都让你自个在用？”
陶毅清哈哈一笑，遣走送茶的丫鬟，亲自给萧离倒茶。
“你猜？”
“那就是了。”
萧离答道。
陶毅清也不否认，却说：“你若是喜欢，可以便宜卖给你，在我这里，所有的丫鬟小斯，只要有人看得上，出的起价，我都卖。”
“好看的铁定贵。”
美女养眼啊，嗯，等钱多得无处花后，她也要买点养眼的人在身边。
陶毅清嗯了一声，“的确，有极品价值千金。”
“千金？你这生意做的，比百花楼的还好啊。”
陶毅清笑着不说话，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二人举杯，喝茶，看景。
“陶公子，言归正传，那些婴儿父母，童男童女，你准备多少钱卖我？”
“那些？要多少？诶，我说阿离，你买童男童女做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来，莫不是当娈童养？”
“娈童？很珍贵吗？”
“你不知道？”
陶毅清怀疑的看着她，“你真不知道？”
萧离摇头，不过心底浮起一丝邪恶的想法，正想着，陶毅清就说到:“长得好看的女娃娃有人要，长得好看的男娃娃也有人当娈童养，我这里还有极品苗子，要吗？”
“打住，我明白了。”
世界多丑陋险恶啊？
“陶公子，我都要，价格，你怎么给我算？”
“全部？”
萧离点头，“是的，全部。”
陶毅清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离，这家伙怎么比他还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