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贾哲浩被问的一愣，回忆了一会后不确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女朋友，只知道你哥哥喜欢人家女孩，我还鼓励他去追，但你哥哥可能是因为自尊心的缘故，好像一直没有跟人家表白过。”
贺思怡心里一惊，假装淡定的问道：“那……你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贾哲浩又想了想，还一会才想起来：“好像是设计系的，叫安什么来着，哎，你哥哥性格内向，也就跟我说过一次，他平常忙着学习和打工，平常我们没起他就走了，我们睡了他才回来，都没什么机会交流。”
贺思怡心里又是一惊，颤声问道：“是……安之素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贾哲浩一拍脑门说道：“就是安之素，我前几天看新闻好像还看到这个名字了，当时就觉得耳熟，原来是跟你哥哥以前喜欢的女孩重名，难怪我觉得耳熟。”
贺思怡的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整个人都懵了，叶澜成没有骗她，杨兮不是她哥哥的女朋友，她一直在骗她。
“你哥哥出了意外后我们都很惋惜，虽然说这话晚了，但还是请你节哀。”贾哲浩似乎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贺思怡的难过。
贺思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谢谢，那请问你认识杨兮吗？”
“杨兮？”贾哲浩有些惊讶：“你说的是那个新闻上的杨兮吗？”
杨兮抄袭安之素作品的丑闻被全网曝光，只要每天有刷新闻和微博习惯的人都能看到，只是有人看过就忘了，有人会记得很清楚。
“是她，她好像也是你们学校设计系的吧。”贺思怡点头。
“这我就不认识了，我毕业之后就回老家了，跟以前的同学联系的也不多。”贾哲浩说道。
贺思怡哦了声，道了谢才挂了电话。
后面她又试着拨打了另外两个同学的号码，一个没打通，一个打通了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是陌生号码就没接，贺思怡打了两次没人接就放弃了。
她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把自己蜷缩在了椅子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贾哲浩的话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回放，还有叶澜成给她看的那些照片，一张张的在刺激着她的大脑。
“方呈。”
“我在呢。”方呈应了声。
“照片你找人鉴定了吗？”贺思怡问道。
方呈嗯了声：“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那张照片里杨兮的脸是p上去的。”
这个答案就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贺思怡对杨兮最后一点信任也崩塌了，她眼中泛起泪光，委屈的像个孩子：“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哥哥喜欢的人怎么会是安之素，我哥哥喜欢她，她为什么还要撞死我哥哥？我想不明白，我哥哥只是喜欢她，这也错了吗？”
方呈给她递纸巾擦泪，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也许安之素根本就不是撞死你哥的人呢？”
“就是她，杨兮给我看过现场照片，就是她开车撞死了我哥。”贺思怡就算知道了杨兮不是她哥哥女朋友这个事实，也还是对安之素撞死她哥哥的事深信不疑。
“什么样的照片？你还有吗？”方呈问道。
贺思怡点头：“有，在我家里。”
“那回家，让我看看。”方呈启动车子往贺思怡的公寓开去。
……
公寓。
贺思怡回到家之后就从一本书里面翻出了夹在其中的两张照片，她把照片递给了方呈：“就是这张。”
方呈接到手里看了看，照片很旧，上面的色泽已经开始褪色了，不过因为拍摄背景是晚上，倒也还是能够看清楚拍摄的内容。
他没有告诉贺思怡自己也能分辨出简单的ps造假照片，只是暗自仔细的端详手里的两张照片。一张是全镜头，将贺思翰的尸体和肇事车辆，以及车里趴着的女人全拍了下来。另外一张是特写，只拍了安之素趴在车里的样子。
方呈心底微惊，这两张照片他都没有看出来造假的迹象。
“这是安之素撞死我哥的铁证，就算我哥喜欢她，就算杨兮骗了我这件事，可也洗脱不了安之素的罪名。”贺思怡指着照片说道。
“那如果是有人先撞死了你哥，然后嫁祸给安之素的呢？照片中她是昏迷的，仅仅只是撞到了一个人，还不至于让车子的安全气囊都弹出来吧？”方呈从另外一个角度开始分析照片中的疑点。
贺思怡怔了下，她也是会开车的人，很清楚安全气囊只有在重力撞击下才会弹出来，如果只是撞了人的话，弹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另外啊，这两张照片肯定不是警察拍的。”方呈将照片放到了桌子上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贺思怡怀疑的看向他的脸。
方呈坦然的回答：“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啊。你看这两张照片里，背景有警车吗？有警戒线吗？有警察吗？再说，警察到了现场，第一时间难道不是救人？还能让你哥躺在地上拍照？这根本不合逻辑。”
贺思怡想了想，赞同的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可能是安听暖拍的吧。”
“怎么说？”方呈咦了声。
“我听杨兮说是安听暖报的警，好像是当时安之素喝了酒，安听暖见她半夜还开车出门不放心，就开车追了出去，追上的时候就看到了照片中的这一幕，她就报警了。”贺思怡说道。
“有意思。”方呈一听就笑了：“我问你，你要是在路上看到有人被撞了，第一反应是什么？”
“叫救护车啊。”贺思怡不假思索的回道，说完就明白了方呈的意思，安听暖不先叫救护车而是直接报了警，这是很反常的反应。
“也许她是先叫了救护车和报警，再拍的照片呢？”贺思怡觉得也有这种可能性。
方呈嗤笑道：“假如你哥哥开车撞了人，你还有心情去拍照，留下你哥哥撞人的罪证吗？”
贺思怡又是不假思索的摇头，她当然不会那么做。
“那不结了。”方呈摊手总结：“所以啊，这照片的可信度不高。杨兮能骗你她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就代表她还能骗你其他的。她既然这么恨安之素，又为什么要盗窃人家的设计作品？你连安家的钱都不想要，她还能心安理得的拿安之素的作品赚钱，可见在她瞒着你的事不止一件。”
贺思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没有方呈这么强的逻辑性，很多时候她都被主观感情左右，方呈的一番话给她的思维打开了一片新天地，她对凶手的认定从安之素一个人，慢慢开始怀疑起安听暖和杨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