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苏明知道黄小玲被人劫持,被人伤害,都是罗莎的管家所为,一定能够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如此的维护罗莎。
他忽然觉得黄小玲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她在国外荒度了一年多的时光,让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以后的人生还这么长,等她醒过来,她还如何面对这个美好的世界?
苏明紧握着罗莎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他眉目阴沉,神情十分不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她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意外,也很惋惜。但是这也不是你污蔑罗莎的借口,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哪样的人?”陈小心大步走上前,苏明对她是陌生人,但也知道她是苏浮现在的妻子。陈小心满眼都是怨气,“你才跟她认识多久?相处了多久?你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了?你有真正的了解过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吗?”
“你当初受伤是因为她,现在却的她无底线的纵容,纵容她伤害小玲姐,你和小玲姐曾经的感情,你说忘了就忘了!你失忆了,我可以不怪你!可是你失忆之后,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为了这个女人,无底线的伤害小玲姐!”
“她为什么残疾?是因为她骗你怀了孩子,所以你……”
说到这里,陈小心哽咽不止,她再也说不下去了,苏浮上前,安抚的握了握她的肩膀,他是陈小心现在唯一的依靠,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埋在苏浮怀中痛哭了起来。
苏明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极力的控制着情绪,暗暗握紧了拳头,将补品放到了黄小伟跟前,谁曾想黄小伟竟一脚将东西踢开,他嫌恶的皱紧了眉头,“拿走你的脏东西,这里不欢迎你们!”
罗莎却在这时,站了出来,她神情歉疚,“黄小姐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和苏明都十分抱歉。”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家的管家竟然背着我做了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他不可饶恕,但是他的年纪毕竟已经大了,如果去坐牢的话,他真的吃不消,所以我能不能厚着脸皮恳求你们放他一马?我愿意替他做出赔偿,你们要多少钱都行。”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看着无比的可怜,以黄小伟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管家来低声下气,这番做派不过是做给苏明看得,也是来恶心他的。
黄小玲所受到的伤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弥补,罗莎想要用钱解决,无非就是故意膈应他们的。
原本哭着的陈小心,听了她的话,无比的愤怒,“这个世界上就你有钱是不是?你以为钱能买来一切?包括感情是不是?”
她恶狠狠的瞪了苏明一眼,“你们今天来,不是来道歉的,也不是来认错的,没有一点的真心,请你们马上滚出这里!”
双方闹得不欢而散,苏明只好带着罗莎先离开了。
离开医院,罗莎的心情很是低落,“苏明,这件事情我也有很大的责任,虽然我不知情,可是黄小姐毕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当初要不是我假怀孕,你也不会因此去伤害她,我心里一直都很自责,也很想要弥补。”
“可是,他们对我有很大的敌意,这次又闹成这样,我想以后我与黄小姐的关系,恐怕势同水火,难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了。”
苏明专注开车,他目不斜视,俊削的侧脸,十分阴沉。
“你真的毫不知情?”他漠然开口,竟与刚才的态度截然相反。
罗莎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昨日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吗?我真的不知情,管家自小看着我长大,我私下是跟他抱怨过两句,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因为我几句话,就对黄小姐犯下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
“黄小姐出事那天,你一直与我在一起,之后你有见过我跟管家联系,或者跟别的可疑的人联系吗?之后的两天,我也一直跟你在一起啊,我要是真的知晓,并且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我主导的这件事情,那我也要有时间吩咐别人去做对不对?”
她实在看不明白苏明的态度,他之前一直都是相信她的,怎么来了一趟医院,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他看出来了,还是发现了什么?
罗莎心头一沉,仔细的观察着苏明的神色。
谁曾想,苏明并没有继续质疑她,反而是解释了起来,“我只是担心你会被牵扯进去,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苏浮夫妻也牵涉其中,他们是黄小玲的好友,不会善罢甘休,我只是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闻言,罗莎的面色这次才好看了一些,她握了握苏明的手,宽慰道:“这可不是在苏北,况且我也没有做过,所以我不怕。”
“你也不要担心,至于黄小姐,我的确对她又亏欠。”
“她会残疾,说到底也是因为我,所以我想让她重新站起来,而且这一年多,她都过得不开心,我们公司的这个药,现在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人失忆,我觉得她能够重新站起来,并且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也许也是个不错的开端,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苏明眉头跳了跳,不置可否。
罗莎见他沉默,以为他是默认了,她看向窗外,松了一口气,“苏明,其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心里一直很忐忑,我之前感觉你对这位黄小姐似乎有点不同,原本以为她出事,你会十分担心的,没想到你却站在了我这一边。”
“苏明,我真的很开心,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回答她的不再是沉默,苏明轻轻的应了一声,这一声让罗莎心情大好,她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
陈小心哭够了,就回到了病房,她惊喜的发现黄小玲睁开了眼睛,她的神情十分木讷,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陈小心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