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惹怒了姬家十多个长老!
更是让那姬长命脸上的狂妄笑容彻底凝固。
这话,不是摆明说他们姬家没本事么?
“很好!”
眯着眼眸,姬长命冷冷地吐出两字。
仅仅两字,但是杀意却十足。
抬臂挥剑,姬长命手中寒霜剑气横扫十里,仿佛自天而来,直指夏凡心脏。
出剑之时,他又手掐剑指,连连调动寒霜结界之力,汇聚于剑气之上。
仅仅刹那,寒霜剑意便毁天灭地般灌浇而来。
那凶猛的攻势,如同星辰炸裂一般,似乎不想给夏凡有丝毫抵抗的机会,便将他湮灭在其中。
五十里开外,无数超凡强者看着这一幕,心惊胆战。
换做是他们,想要在这一剑中全身而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特别是五大宗门的人。
他们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宗门强无敌,但是见识到姬长命的剑气以后,却纷纷心生忌惮。
当然,他们忌惮的不单单是姬长命的实力,更有整个姬家的实力!
要知道,姬长命在这么多长老中,是最弱小的一人,连他都能挥出如此让人忌惮的剑意,在他身后那些长老,又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看来……姬家在隐秘之地中,的确是一个隐患啊!”
莲花宫长老彼岸轻声呢喃,美眸中流转着几分思索之色。
这个消息,还需禀告宗主才是。
无数超凡强者各怀鬼胎,此时的夏凡,却宛若进入了无人之境一般。
在他眼中,只有自天上斜劈而来的一剑,还有一个阻挡他前进,名为长命,却已经不长命的姬长命!
“吃我一剑!”
一声怒吼,疾风呼呼而起,挥剑之时,风助火长。
吼!
腾腾火红剑意怒吼一声,化作一直展翅高飞的凤凰,吞吐着烈焰之息,和那冰雪剑意碰撞,激荡。
虚空炸裂之时,两道截然相反的力量,各不相让。
倒是夏凡和姬长命,在这力量碰撞之下,强大的道法之力,让他们连连倒退数步。
“果然厉害!”
眼眸一眯,夏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稳住身形,腾空而起。
咻咻咻!
剑法激荡之时,虚空炸裂,万千剑法凝聚而成一丝灰色气息,化作一双眼眸,落入那飞天火凤身上。
“啾!”
火凤展翅高鸣,身上气势大涨,再度吐出一口烈焰。
哗啦啦——
冰碎之声陡然响起,那铺天而下的冰雪,瞬间便在这凤凰烈焰中,融化成水,而后如同大雨一般,哗啦啦落下。
北极,下雨了。
这是数千年,乃至上万年来的第一次。
极北之地下雨,倒也有几分别致的韵味。
加之高手对决,云雾升腾,更让这一副画面充满了美感。
只可惜,无人去欣赏这美丽的一幕。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火凤剑意的那一双眼眸之上。
此前,火凤剑意和寒霜势均力敌。
可是后来,夏凡剑中挥出那一抹灰色气息,却宛如画龙点睛之笔一般,让火凤剑意多了一股凶狠之势。
而且,若是细细感受,定能发现火凤眼眸中的灰色气息,充满神秘意味。
就仿佛,那一股力量,并非是出自这个世间的一般。
“窥神决,果然不凡!”
收剑而回的夏凡,额头上流露着汗珠,他将手横于胸前,轻声呢喃。
这一剑,无名。
但是却是这段世间以来,他对窥神决的领悟。
仅仅是一丝,将其融入火凤剑意中,便可轻易摧毁一个超凡强者的剑意,这其中的厉害,已不用多说。
而感受到窥神决气息的神剑干将,更是在夏凡体内不安地颤抖着。
他,对这股混沌的气息,感到恐惧!
所谓不知者无惧,这些凡人不知道混沌剑意的恐怖,他身为神剑,自是一清二楚。
甚至当年,他就是因为这混沌气息,而堕入凡界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说。
现在说的,是被破掉寒冰剑意的姬长命。
他手中的蛟刃在俱裂地抖动着,仿佛随时会离手而去一般,同样充满恐惧。
一剑落下,蛟刃剑刃之上,传来轻微的“咔咔”声。
那姬长命瞳孔一缩,眸光凝聚于剑刃之上,只见那晶莹剔透的蛟刃之上,已然多了几道裂痕。
“什么!?”
惊呼一声,姬长命连连倒退数步,看着手中的剑,又看了看远方的夏凡,仿若看到了鬼一般。
他这剑,上斩超凡,下灭灵妖,陪他征战于漫长岁月,从来都是神来杀神,佛挡杀佛,今日,竟然碎裂了?
其余姬家长老见姬长命大惊失色,连忙上前。
当他们看到姬长命手中蛟刃破裂之时候,瞳孔全都不由自主收缩了一下。
姬长命的实力,他们清楚。
虽说是他们之间最弱的一个,但是同在一个境界,即便再弱,也弱不到哪里去。
眼下,夏凡一剑便碎了蛟刃,此子的实力,不可小觑啊!
哗啦啦——
围观之时,蛟刃剑体之上的裂痕快速蔓延,眨眼之间,一柄神兵利刃便支离破碎,如同冰雪一般,自半空中落下。
在那姬长命的手中,只剩下一柄剑柄,在那冰天雪地中承受着寒风。
蛟刃碎片落下之时,伴随着蛟龙的惨叫之声。
它随姬长命征战漫长岁月,今日之殇,让它发出了阵阵悲鸣。
“嘶……”
这一幕,更是大大刺激了姬家众多长老的心脏,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为首的姬家大长老,更是立刻作出了一个决定。
“长命,此次实力深不可测,只怕你不是他的对手,暂且退下,此次,由我亲手解决!”
此言一出,姬家所有长老,包括姬长命都愣住了。
姬家大长老,在家族内,实力深不可测,无论地位还是实力,都仅此于家主。
如今,面对一个小子竟然要他出自出手,大长老是有多忌惮这小子?
“不!”
那姬长命闻言,却是低沉地应了一声。
他掂量着手上的剑柄,眼中含着泪光,仿若送别爱人一般,依依不舍。
许久,他抬起头来,沙哑着声音道:“这小子,只能死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