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猛犸兽跑得快,一路上基本没怎么停脚,下午就回到凉山。
从凉山上往下看,能看到一片红彤彤的庄稼,显然珠米已经成熟,到了差不多可以收获的时候。
山脚下传出铛铛锣响,越是到收获的时候,下山的鸟兽就越多,只能靠着这种方式驱赶,尽管不是完全管用。
村里头的护卫队都出来了,在山脚那里拼命杀鸡。
“再坚持一下,天黑就好了。”村长一边敲着锣,一边高喊,偶尔有不长眼的跑他那里去,会被他一锣子敲死敲晕。
今年的鸟兽特别多,为了能有好收成,几乎全村的人都来守着。再坚持两天,等珠米彻底熟透就好了。
不成熟的珠米容易碎,卖不上价钱。
老猛犸兽轻车熟路,嗷嗷叫喊着冲了上来,鼻子卷着一根带叶的树枝对着一群鸡兽就一个劲拍。
鸡兽们吓坏了,尖叫着逃窜,眨眼功夫就跑没了影。
鸡兽跑没了,雀鸟这种胆小的鸟兽就不足以畏惧,村民们总算松一口气。
“怪不得半夜的时候老兽突然跑了,原来是要去接你们回来。”村长看到简家姐妹,神情止不止激动。
还以为这姐妹俩回不来了,没想到不仅回来了,还带了许多东西回来,看来收获不错。
“哟,今年的珠米长挺不错啊!”就是被嚯嚯得也够可以的,目前为止连一半都不剩了。
还要再熬两天,不知还能剩下多少。
村长嘴角直抽抽,珠米年年都长得很好,颗粒饱满,一个空壳都没有。
可种这玩意不是长得好就行,得守得住。
“行了,你赶紧回家去,别在这里幸灾乐祸。”村长没好气地挥手撵人,简家这小闺女特别能气人。
“好嘞!”
胖梨担心自家的庄稼,当然没空在这里幸灾乐祸。
再说了,她是那样的人吗?
“村长,等晚上这些长翅膀的消停了,让村民们到我家领肉啊。”胖梨想起自己带回来的肉,挺多的,咬咬牙决定分村民一点。
这肉贵着呢,能卖不少钱。
村长斜眼暼她:“有啥好肉?”
胖梨道:“九级的,不满二十五岁的一人十斤,元武者一人二十斤,普通人没得分。”
村长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九级?”
胖梨皱起了眉头:“不要嫌九级不好,村里头除了你以外,一个战士都没有,给你们十级的,你们也消受不了。”
哪怕是九级的,十级二十斤也够他们吃好久的,肉里面蕴含的狂暴气息,可不是那么容易消受得起。
村长回过神来,托了托自己掉下来的下巴,抽搐着嘴角问:“你还有十级的?”
胖梨点头,当然有呀。
不止有十级的,还有兽王呢。
村长下巴都掉了下来,他默默再用手抬了一下,简家的这个小胖梨不得了啊。
简母正带着老黄一家三口守在珠米地里,胖梨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了过来。
她哪里还顾得上守珠米地,连忙跑了过去。
索性没多远,才跑没多远就看到了人。
“阿梨,阿桃!”简母使劲挥手,激动得跳了起来。
回来了,她的两个闺女都回来了。
秃头儿子还算有点用,能跟阿梨有心灵感应,要不然都不想要这儿子了。
“阿娘!”简桃也很是激动,从老猛犸兽脑袋爬了下去,朝简母跑了过去。
直到看到了亲娘,简桃才真正感觉到活了过来,这一路太过惊险,她差点以为自己活不下来。
简母打量了大闺女一眼,见她除了比较狼狈以外,并没有多大事,顿时就松一口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简母眼泪花都出来了,伸手拍了拍大女儿肩上的土。
“还有我呢。”胖梨凑了上来。
简母顿了顿,打量了小女儿一下。
头发乱糟糟的,粘了不少土,还有杂草插着。去的时候不到一百斤,现在是二百斤。
一身兽皮看着挺新,应该结实的才对,偏生破破烂烂,脚上缠着兽皮,没穿鞋子。嘴里叼了一根酸浆草,酸得脸都皱了,一点正形也没有。
其实简桃也差不多是这形象,但简母没说她。
一脸嫌弃地对胖梨说道:“你怕是没照过镜子,看看你这德性,要没吭声,我怕是认不出你来。”
胖梨:……
得,是亲娘。
“你这样说,我可是要去跳河了啊!”胖梨狠狠啃了一口酸浆草,酸得她直打哆嗦。
不过挺过瘾的,特解油腻。
“去,快去,洗干净点。”简母面无表情,熊孩子一看就知道好好的,她果然是白担心了?
胖梨扭头就跑,她要跳河去,谁也不要拦着她。
到了河边,发现一群熊孩子正在河边玩耍,有几个已经脱了衣服,看样子是要下水玩。
其中就有李砚,这小子过了一年,长得还挺快,个子都比她高了。
胖梨下意识往他下面看,可惜这小子动作贼快,看到她的一瞬间立马就捂住。
“有色女,胖梨这个大色女又来了!”李砚惊慌大喊,一手捂着下面,一手拿着衣服,跑到大金树后面躲起来。
其余熊孩子也被吓到,纷纷躲了起来。
有个三岁的跑不快,还摔了一跤,躺地上哇哇哭。
胖梨:………
至于么?
她可是个十分单纯又害羞的女纸,怎么可能对他们一群熊孩子色,顶多就有点好奇。
“李砚你个熊孩子头死定了,又带头跑河边玩,还要下河去,回头我就去村长那告状。”胖梨双手叉腰得意地扬起下巴。
“死胖梨你要不要脸,动不动就告状。”李砚急了眼,去年被打得屁股开花一事,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屁股疼。
胖梨撇嘴:“谁让你们到河边玩水,该。”
李砚辩驳道:“我们不是要玩水,我们是为了历练。古人都说,光埋头修炼没有用,要勇敢去面对巨兽才行。”
“所以你们下水不是玩耍,而是为了找水兽打架,锻炼自己?”
“对,没错!”
一群熊孩子使劲点头,可不想被打得屁股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