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远坐了一会儿后,忍不住问“薛老哥怎么还没醒?他没事吧?”
薛凌解释“他喝了药,会比较容易昏睡,这样对他的伤势有好处。”
“那就好。”郑三远道。
一旁的程天源担心媳妇休息不够,道“郑叔,你也住在厂子那边吧?你回去的时候麻烦你送我媳妇和妈回去休息,可以不?”
“当然啊!”郑三远道“我送她们回去后,再过来帮忙守夜。”
“不用了。”程天源低声“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够了。另外,阿衡他应该也会过来,有两个人在这里,足够了。”
郑三远仍是不死心,忍不住问“够了?那我明天或者明晚吧?”
“到时再说。”薛凌道“老爸这一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咱们都得轮流休息,轮流过来照顾。郑叔叔,放心,绝对有你的份儿。”
郑三远呵呵笑了。
薛妈妈将袋子取出来,将里头的东西都拿出来。
“阿源,这些洗漱用品都是干净的。一会儿阿衡过来,或者之澜叔过来,都能分着用。另外,这里两个杯子是全新的,要用的时候记得出去洗一下。”
“知道了,妈。”程天源应声。
薛妈妈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两条手帕,递给女婿。
“阿源,这是你爸的手帕,都是干净的。他如果用完,你给洗一洗,晾在窗口那边。”
程天源忙不迭点头。
交待完以后,薛妈妈和薛凌离开了。
郑三远开着自己的小轿车,载着她们徐徐离开。
薛凌仔细打量他的轿车,忍不住问“郑叔,你这车子买多久了?多少钱啊?”
郑三远答“跟熟人买的,比其他人便宜一些,大概是九万五千块。前年买的,当时是年头买的,离现在大概是一年半了。”
“蛮不错的!”薛凌赞道。
郑三远苦笑“幸好是前年买的,如果是去年,估计我就不敢买了,口袋里的钱不多,没勇气买这么贵的玩意。去年我投资的店面亏了不少钱,存款也不丰厚,哪里敢买九万多的车!”
“哈哈!”薛凌忍不住揶揄“你年头出了一百万买地,就不贵?存款不丰厚?一百万弄出来轻轻松松的!”
年初那块地几番讨价还价,在老唐的帮助下,终于买了下来。
那块地后方还有一个小仓库,加起来足足是四百万。
郑三远分了四分之一,也出了四分之一的钱。
薛爸爸和妈妈回帝都的时候,是带着女儿的身份证回去的,先帮她出了钱买下。
目前那块地是记在郑三远和薛凌的名下,具体的分法还没定下来,因为彼此都忙,而郑三远目前还没想去建小别墅。
他苦笑解释“那可是我的老底啊!全部都掏空了,现在只能拼命赚钱。”
薛妈妈插口道“建小别墅不必那么多钱,反而是那地要来休整,得颇费一些人力和钱力。”
郑三远摇头“不急不急。我已经跟我老婆解释了,不要总绷得那么紧,让我休息一两年,不然我压力太大了。”
薛妈妈低低叹气“你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确实要缓一缓,存一些积蓄身边可以用。一个大家庭在运转,不能没有存款。”
“是这个理。”郑三远低声“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赚钱,老人已经老了,小孩又还不会赚钱,我一个人苦撑着,不得不留一些退路。”
“人生可能会有意外。”薛凌低声“所以还是留一些做退路好些。我是幸好有我爸妈做后盾,不然我也不敢这么投。”
她现在的唯一后盾是望江苑一期的二十多套房子。二期现在还没能开始开盘,就算要用钱,房子也不能立刻就变成钱。
郑三远笑了,道“所以你是幸运的!你爸妈还没年迈,还能帮忙赚钱,只是孩子还小,需要费工夫和精力去照顾。”
“唉……”薛凌轻抚大肚皮,低声“说起这个,我还正担心着呢。妈,三伯早些时候说,这孩子可能会早些出生,估计就在这几天。”
薛妈妈一听就懵了,问“那……那……那……”
“那就只能生啊!”薛凌将刚才和程天源商量的话转告她。
薛妈妈点头又点头,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郑三远笑道“这样子安排也好,同一家医院,家里人不用跑来跑去。反正你们家那么多的房子,来多几个百人也住得上,压根不用怕。”
“那房子还没住过人。”薛妈妈慌忙道“回去我得将钥匙找出来,然后让陈秘书找厨房的几个大妈帮忙去打扫。你得自己去买一些孩子用品——算了,我去吧!你挺着一个大肚子,去百货商场太不安全。幸好我买给你的那些还没去寄,再买一些应该就够了。对了!那套公寓还没家具,得去买一些才行!至少三个床,两套沙发才够!对了,你们给木海他们订机票了吗?”
“妈,你别紧张。”薛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些明后天我们就去办。你照顾好爸爸就行,我自己能料理自己的。”
“你料理个头!”薛妈妈压根不放心,大声“你们这么急匆匆跑过来,多危险啊!万一孩子在路上生了,那该怎么办?!阿源来就算了,你还跟着跑过来——万一有个好歹,你是想要吓死你爸和你妈啊!”
这孩子丝毫不懂轻重,不明白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万一路上出了事……她都不敢再想下去。
薛凌无奈苦笑“我昨晚被吓得好惨,哪里等得了!”
薛妈妈嘴上说得凶,心里都是心疼宝贝女儿,听她这么说,内心一阵阵揪痛。
“唉……我也一样。昨晚我是吓得半死……要不是强撑着,差点儿就厥了过去。”
郑三远温声“都没事了,都好了。薛老哥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下来都只剩福气了。等凌凌生了孩子,薛老哥顾着高兴,伤势肯定好得快许多!”
薛凌低声“承你吉言了。”
语罢,她牵住自家老妈略粗糙的手,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