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远摇头“不知道……都离婚了,她要改嫁什么的,都由着她……我管不了,也管不着。”
“不管了。”薛凌低声“能在一块儿成了夫妻是缘,如果缘没了,那就罢了。”
像那样的妻子,只会拖累丈夫和孩子,让家人一次次沉溺在失望和绝望中。
他们对她的爱,早已经在一次次的失望和绝望中消失殆尽。
郑三远晦涩低笑“我丈母娘让大同……给她一点儿钱……大同冷着脸掏了八百块钱。”
程天源沉着脸,低声“郑叔,就当是破财消灾。”
“呵呵……”郑三远眯住眼睛,“如果我还能动得了,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健壮的郑三远……她肯定还要。可我已经自身难保,孩子们又都不肯认她……她没辙了,只能找其他男人依靠。她懒了十几二十年,哪里还做得了什么工作。”
薛凌忙换了一个话题“现在还需要服药吗?”
“要。”郑三远答“吃心脏方面的药……药膳和汤是你三伯开的一些东西,说是补身子的,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懂了。”
薛凌为三伯吹嘘一番,道“他是大名医,他让你吃什么,你就跟着吃什么,终归不会有错。”
“是。”郑三远轻笑“你瞧,这十来天我精神多了,能坐许久,还能迈步……都得感激你们一家子。”
“别这么说。”薛凌道“咱们是互帮互助。”
程天源搀扶薛凌起身,道“明天再来看郑叔,你的伤口还没痊愈,不能久坐。郑叔,明儿我们再来。”
“好。”郑三远晃了晃手,“让孩子们多来……多来。”
以前在厂里随处都是人,偶尔巴不得能躲起来清静一下,现在不一样了,天天巴不得能有人来陪他。
尤其是两个可爱的孩子,围在他的轮椅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忍不住想笑,开心得不行。
“行。”薛凌笑道“快放学了,爷爷和外公都去接。一会儿他们回来就过来。”
郑三远点点头。
薛凌他们回斜对面去了。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外公和爷爷牵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今天轮到然然打扫卫生,所以迟了一些。我们带着小扬扬在学校门口等了好久呢!”
刘英忙喊他们进厨房喝汤。
“之澜亲家说天气干燥,让我煮几碗梨汤给大家喝。”
薛凌闻着清甜的梨味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老公,我也要喝。”
“不行。”程天源摇头“之澜叔特意说了,这汤你不能喝。你现在身体虚寒,不能喝带着寒气的东西。厨房中午的鸡汤还有,我去热了端给你喝。”
“不了。”薛凌苦笑“鸡汤太肥腻,我喝多了就想吐。反正我肚子不饿,就先不吃了吧。”
“那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程天源问“水果很多你都不能吃。秋高气爽,今年的天气好,市场上水果非常多,早上去市场的时候,我买了好几样水果。”
“我——有什么水果?”薛凌问。
程天源想了想,答“你能吃枣子,还有苹果。我去拿。”
“去吧去吧。”薛凌走回他们自己的套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程天源很快拿着苹果和枣子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尾巴。
“妈妈!我也要吃枣子!”然然高喊。
“吃啊!”薛凌道“一人拿一颗,然后拿几颗去跟郑三远老叔分享。对了,别忘了他们家里的那个老伯,也要给人家几颗。”
“好。”两小子应声,很快转身溜了出去。
薛凌眯眼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禁不住低低笑了。
“刚记得他们出生小不点儿的模样,一转眼他们都已经这么大了……太快了!”
程天源道“再过几年,两个小的也都这么大了,到时这两个就管不住了。少年时期的男孩子野得很,脾气大,来得快也去得快。”
“你以前野不?”薛凌啃着苹果笑问“看不出来哎!”
程天源摇头“我哪有时间野。天天做家务,除了上学,其他时间不是在田地里帮忙干农活,就是在厨房里煮三餐。”
“啧啧!”薛凌竖起大拇指“好少年!”
程天源宠溺微笑“他们就不一样了,三餐不用愁,花钱用钱也不用愁,一股脑儿的戾气和朝气总得找方式来发泄。”
“不行啊!”薛凌道“到时你记得给他们找一些事情干。反正家务一大堆,让他们放学就干家务。对了,然然都已经到了能扫地拖地的年纪了,总得让他们养一些做家务的习惯,不然他们习惯什么都不干,以后难保会偷懒。”
“也对。”程天源眯住眼睛,低声“家务活都是爷爷奶奶干,他们一点儿意识都没有。在他们的想法中,这些都不归他们干,是爷爷奶奶的份儿。”
“长期以往可不行。”薛凌道“咱们要告诉他们,这个家是我们所有人一起撑起来的。力气大的,撑多一些,力气小的,可以暂时撑少一些。但这个家所有人都有份,所以必须尽自己的那份责任。”
“好。”程天源道“以后让他们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别。”薛凌好笑反问“什么叫力所能及啊?他们现在什么都及不了。带着他们做,干得不好是肯定的,让他们慢慢干,一边干一边学,很快就能学会。暂时别想他们能做什么,让他们干着干着,就能干了。”
程天源点点头。
薛凌吃完后,腰也开始酸了。
“不行,我得躺一躺,腰有点儿酸。”
程天源嗔怪睨她一眼,低声“刚刚才能自如走路,你怎么能一下子折腾那么多?快躺!晚饭前都不许起来。”
“太闷了……”薛凌躺在沙发上,苦笑连连。
程天源忙将电视频道换了,见有一档节目在播唱歌节目,便停了下来。
“对了,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山越他们?”
薛凌答“昨天陈姐带小悠悠上来,聊了大半天呢!山越哥坐飞机回南岛了,说是有空再过来。他们已经给小悠悠找了学校了。”
“什么学校?”程天源问“都是教唱歌的?”
“不是。”薛凌答“哪有学生年纪这么小的艺术学院啊?现在有一个大学老师教她唱歌,一周两节课,都是在晚上。她白天还得上幼儿园。小悠悠今年六岁,明年再上小学。”
程天源好奇问“费用贵不?一节课多少钱?”
“没问。”薛凌低声“但像这样的单独补课——应该不低。”
程天源微微一笑“小悠悠唱歌确实很好听。现在的歌曲多半都是台岛那边过来的,很红火。咱们楼下的很多店都喜欢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