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有些糟糕,历尽波折才终于带回来的古砚可不能落入它们手中。
不过我也不能慌,越慌它们越会觉得是宝贝,因此我当即露出微笑,晃了晃古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你说这?我觉得好看,随手捡来的,应该就是个磨砚的东西,没什么不凡的。你们如果觉得是宝贝,就送给你们了。”
闻言,它俩对视一眼,盯着古砚看了看,似乎是没看出什么名堂,很快收回了目光。
“罢了,你走吧。”黑脸男人朝我挥挥手,说道。
我如蒙大赦,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淡定,笑了笑,以不急不缓的步伐走开了去。
可接着我发现来时的山路又消失了,并且原本已靠近寨子我却又无法很快进入寨子,只能如之前一般,见到连绵成片的树林。
我倒也没觉得奇怪,随意的在林中行走。
没多久,我终于走进了寨中。
看着头顶那血红色的雾气,我有种心惊肉跳之感,而且全身气血都莫名的翻涌起来,似乎要破体而出,当真是十分的诡异。
不过我并没有被唬住,而是瞅准了旁边一户人家,直接踹开这家的院门走了进去,却是一眼见到那不断升起的血色雾气来自于院子中央放着的坛子。
此时,这坛子不再是原有的黑色,而是已经变成了血红,并且原本在坛子里的尸体也是站了起来,如一根柱子矗立。
想到离开的那晚追赶我的坛中女人,我不由警惕的看着这尸体,缓缓地绕起圈子来。
但几圈绕下来,它却也没什么异动。
我这才放下心来,走进了这院中的屋子里,然后又直接进入了里屋,结果一眼看到那床上躺着的女人与两天前比较又有了大变化。
两天前,所有昏迷不醒的寨民应该都只是血线遍布全身,可现在,这女人不再有什么血线,而是全身皮肤血红,俨然一个血人儿!
“这……是什么邪法,竟把人变成了这般模样。”离开那镇子后一直沉默着的女鬼忽然开口说道。
我也忍不住深皱起了眉头,往日娇滴滴的美人儿变成了眼前的模样,的确让人不好受。
“摄灵,现在破魔古砚也找回来了,你可以教我解去这‘血刹夺魂’了吧?”我说道。
“嗯,自然是可以了,只需尽全力施展出十空禁之中的破厄禁,就可达到目的,解除这寨中存在的一切邪术,也包括小红身上的。”摄灵说道。
“就这么简单?”我怔了下,怀疑道。
“简单个屁,破厄禁比焚灵禁难上许多,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的焚灵禁,但想要学会破厄禁,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摄灵不屑的骂道。
我并不理会,只是仔细回想起当日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些信息,很快就找到了破厄禁的咒语及其使用方法,结果还真就发现这破厄禁咒语繁杂,使用步骤也多,的确是比焚灵禁难上许多。
不过,我不会退却,直接走到了这院子外面,当即就要施术。
可就在我要咬破左手中指取血时,一道极其恐慌的叫声突兀响起。
我不由一呆,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发现这声音是从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传出的。
现在这个寨子,除了寨主老太婆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翠,哪来的其他人?
“好像是……王美黛的声音?”摄灵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什么!难道她跟进来了?”我心头大惊。
“说不准。”摄灵说道。
我眉头一皱,连忙跑到了传出声音的院子前头,发现院门被打开,而在院子里头,赫然是王美黛跌坐在地。
此时她一脸惶恐的看着站在坛子里的女尸,动都没敢动。
我忙跑到了她身边,喝道:“你怎么跟来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见是我,一头扎进了我怀里,哭喊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好恐怖啊,你快带我离开。”
“你已经无法离开了。”我心头生出怒气,斥道。
“为什么,你带我走出去不就行了?”她抬起头,又是惶恐又是不解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坛中女尸一眼,虽然它似乎不会动了,但待在它眼皮子底下终究是瘆人,因此我没有直接跟王美黛解释,而是把她扶起,说道:“跟我来!”
说完,我扶着她走出了院子,到了一片没有房屋的菜田边上才停下。
“你是怎么跟过来的,我都没看到你。”我喝问道。
见我有些生气,她看了我一眼,弱弱的回道:“谁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我人生地不熟的,害怕得很,就按你离开的方向去找你,谁知道最终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下你可把自己害惨了。”我翻了翻白眼,颇为无奈的说道。
“啊?你什么意思?”她瞪大了眼,不解的问道。
“这地方只能进人,不能出人,你进来了就出不去了。”我这才解释道。
“怎么会呢,怎么来的,怎么出去不就行了?”她天真的问道。
“你……”我哑口无言,想要训斥一番,但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而且,她误打误撞来了这,实际上也怨我做得太绝,随便的把她丢下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会来这种奇怪的地方呢,分明就是一处邪地!”她突然来了劲,盯着我喝道。
我头有点大,斥道:“别问这问那的,既然来了这里,那干什么都要跟着我,听我的!”
她顿时被吓到,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再不敢乱问什么,似乎又怕我会把她丢下。
“你小子,这事怨你,你还对人家那么凶。”摄灵忍不住吐槽道。
唉,我心里那个悔啊。
罢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
现在还是找个安全的地儿,先把她安置下来,而这样的地方,应该只有寨主老太婆家里了。
“跟我来。”我直接拉着她手往老太婆家走去。
不多时,我们到了老太婆家院子外,却发现院里院外都是黑乎乎的,似乎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