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点,我还能在这么一个小村子里碰到大麻烦?”我眉头一挑,惊奇的说道。
“你今天见到这四个人,其实是幻念之灵,非人非鬼,非死非活,非阴非阳。”它沉声说道。
我听得云里雾里:
“你整那么多非非非的,倒是告诉我这幻念之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简而言之,他们是他们死前存留的意念,这种意念的存留,往往是因为他们生前有极为想做的事情,却又没有做成,极为不甘所致。”它解释说道。
“这也不可怕嘛,怎么就成我的大麻烦了?”我想了想,说道。
“你听我说完。”它稍稍提高了声调。
“好,你接着说。”我说道。
它顿了顿,继续说道:
“幻念之灵,一般是在人死时产生,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冒出头来,只有当遇到能够替他们做成生前没能去做的事情的人,才会出现,并被这个人看到,这个人,叫做幻傀。”
“幻傀?”我心头微颤。
这个名字,让我这心里稍有点发毛。
“没错,从字面上看,你也能理解这幻傀是什么,就是幻念之灵的傀儡,受幻念之灵摆布,直到替他们做成了他们生前想要做的事情。”它凝声说道。
“若是做不成呢?”我下意识的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它说道:
“幻念之灵虽然会让幻傀去达成他们生前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他们不会告诉幻傀他们生前想做的是什么,只能靠幻傀自己去摸索。”
“而幻念之灵一般都是人死之后,潜藏了许久年月,才找到符合要求的人当幻傀,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想要摸索出他们生前想要做的事情并且做到,一般都很困难。”
“若是摸索不出来,也做不到,呵呵,那幻傀就会受到幻念之灵的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我好奇的问道。
“说不准是什么诅咒,有的是让幻傀全身溃烂,有的是让幻傀没有生育能力,还有的是病痛一生,各种各样的都有。”它说道。
我顿时一个激灵。
丧失生育能力?
可怕!
忒可怕了!
“今天,你看到的就是姜琳她们的幻念之灵,也就是说,你是她们选中的幻傀,你要摸索出她们生前想要做的事情,并且做到。”它说道。
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幻念之灵选择幻傀,这么蛮横的吗?我一点迹象都没有察觉到,就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她们的幻傀?不用与我建立什么联系的?”
“联系?呵呵,已经建立了。”它冷笑道。
“嗯?我没感觉啊。”我一脸迷惑的说道。
“你手上的盒子。”它说道。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向手中一直拿着的木盒。
“你拿到这个盒子的时候,其实就与她们建立了纽带,之前在盒中看到的那只眼睛,叫幻念之眼,会将幻念之灵选中的幻傀记录下来,而后消失,也不算是真的消失,是存在于冥冥之中,时时刻刻的盯着你,当你没有做到幻念之灵生前想要做到的事情,幻念之眼就会替她们对你降下诅咒。”它说道。
我眸光微颤:
“你大爷的,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拿这盒子?”
“当时我也没直接想到这上面来,现在才确定。”它说道。
“已经有点晚了啊,”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让我怎么摸索她们生前想要做的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它说道:
“这怨不得我,你别把这口锅往我头上扣。”
我脸色发黑,看着手中的木盒,大为头疼:
“我能不能不管她们的事儿,直接离开?”
“你想得太多,这联系一旦建立,你是没法离她们太远的。”它说道。
“若是离她们很远呢?”我问道。
“嘿嘿,你可以试试看。”它阴阴一笑,说道。
我眉头微挑,但随之我心里就挺不服气的。
四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幻念之灵,还能把我限制了?
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我给限制住。
一念至此,我随手将手中的木盒丢到了地上。
这东西,拿着也没用。
随后,我一点不磨叽,双腿猛然发力,朝徐欢所在的那座山狂奔而去。
片刻的功夫,我冲出了这个村子,继而蹿入了山林之中。
过不多时,我便站在了那座矮山底下。
刚刚那个村子挺邪乎的,我打算离得远一些,而要跑远一些的话,那就得把徐欢带上,另外找个地方暂做安置。
“器灵,你怕是言过其实了,我现在离那个村子都那么远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啊。”我有些不屑的说道。
“话可别说太早。”它说道。
“哼,待会儿你会被狠狠打脸。”我冷哼一声,不再与它多说,纵身一跃,跳上了山,而后来到了徐欢所在的那个石洞之外。
徐欢自然还是没醒,静静的躺在石洞的内侧,俨然一个睡美人姿态。
我随手一挥,封堵着洞口的紫金屏障便散了开去。
旋即我走进洞中,一把抱起徐欢走出石洞,纵身从这矮山跃下,朝远方狂奔而去。
一连跑出大约有上百里的样子,我仍旧是一点异常都没有。
“器灵,你说的话简直就是在放屁!”我更不屑的说道。
它这回没吭声,似乎也有点不确定了。
我带着徐欢继续往前狂奔。
可,就在我跑出大约十步的时候,我的心脏猛然一揪,紧接着我的意识一阵恍惚,脚下一个踉跄,带着徐欢噗通一下摔翻在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的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红砖砌成,颇为破旧的房间当中。
一旁,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身材发福,四十多岁样子的中年女人,一个则是穿着一身淡青色路肩连衣裙,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
两个女人的相貌有些相似,分明是母女。
“小伙子,你可算是醒了!”中年女人凑了过来,颇为和蔼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到底伤哪儿了,怎么会昏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