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起来?”我低头冲还闭着眼装睡的李小宁说道。
我与李小轩说话时,已经感觉到她分明醒了,只是假装还睡着。
而见我发现,她才睁开眼来,却是有些复杂的看着我,神色忧郁而惆怅,顿时让我一头雾水。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小轩都很随便?”她问道。
我不由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实在的,我心里其实是这么觉得,毕竟如果是正常情况,两姐妹怎么可能会一起频频引诱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
可我不能当着她的面这么说。
当然,对于此事,我心里也有另外一番疑虑。
之前她发现我与李小轩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时,曾单独找我说过话,当时她提到了李小轩的心思,只是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如果你这么想,也没错,”见我久未回话,她直直的看着我说道:“但我与小轩这样做,实际上是为了求生。”
“求生?你所指的是那寡妇鬼盯上你们家的事情?”我回过神来,说道:“即便你们不那么做,我也会救你们的啊,何必如此?”
“没那么简单的,”她摇摇头,说道:“最可怕的,并不是那只寡妇鬼,而是隐藏在它背后的东西。”
“背后的东西?什么意思?”我又是一怔,问道。
一边问着时,我一边想起了昨晚上看见的那个炉子,顿时就觉得此事越发的不简单了。
“这与那寡妇当年的死有关,”她露出一抹回忆之色,说道:“那时我还小,不是很懂事。寡妇带着她的儿子,安安稳稳的生活了五年,但五年后,她的孩子在河边捡到了一个像是炼丹炉一样的小葫芦,他只当是个玩具,就带回了家,还曾带来跟我显摆,可那时我没当回事。后来的一天晚上,这个葫芦莫名的出现在我家,我以为是寡妇的儿子来我家玩落在了我家,就给他送了回去。可是第二天,我们全家居然都大病了一场,虽然没几天就都好了起来,但我总觉得这跟那个葫芦有关,那个葫芦很诡异。”
说到这,她眼中浮现出一抹惧怕之色,并往我怀里缩了缩。
“而生病这件事,也让我爸妈觉得古怪,但他们不知道症结所在,我也没说葫芦的事情,只是在后面的一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偷偷的爬进了寡妇家的院子里,”她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想要潜进寡妇家里把那个葫芦偷出来的,可那个时候,我听到寡妇的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因为好奇,我偷偷的凑到了她房间的窗户边上,却看到了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她又听了下来,双眼微微张大,浑身都发起抖来。
我不由皱眉,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半晌儿后,她才缓和了下情绪,抬头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那个小葫芦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炉子,飘在寡妇的房间里,而三个浑身冒绿光的男人,光着身子与寡妇在床上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情,她的儿子,双眼翻白,全身流血的站在床前!”她惊恐的说道。
我心头一颤,这事听起来,倒的确是诡异无比。
“当时我害怕极了,拔腿就跑,可我刚翻过墙,一个冒着绿光的男人追了出来,甚至拽住了我,要把我拖回寡妇家去,幸亏那个时候我爸出现了,那个冒着绿光的男人直接跑掉了,”她又说道:“从这以后,我知道这个葫芦真的很诡异,我全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我爸觉得这事非同寻常,就去找了村长,与村长一起去找寡妇,但寡妇对于我看到的一切咬死不承认,还把爸妈都给哄了出来,而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爸又一个人去了寡妇家,然后寡妇的儿子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寡妇也疯了。那天晚上,我爸脸色苍白的跑回家里,几天都不敢出门,直到听到寡妇投河的消息。”
“那那个葫芦呢?”我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寡妇死后,我爸跟村长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她摇摇头,说道。
我双眼一眯,原来搞了半天,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葫芦,也就是我昨晚所见的那个炉子。
不过,他爸独自去寡妇家的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难道是直接摔死了寡妇的儿子?
无论如何,这寡妇鬼与李元一家人的仇怨,已经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李元似乎并没有过错。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家人对寡妇鬼的反应会那么大了吧,因为它不是单纯的一只鬼,那个葫芦,肯定还在它手上,”李小宁又说道:“当时我不懂,但是现在想来,那三个男人,就是藏在葫芦里的,它们肯定比寡妇鬼更难缠。”
葫芦的力量我已经见识过了,的确是不一般,她如此害怕倒也是有理由。
“即便如此,你与你妹妹也没必要献身于我,以求我的庇护啊,”我看着她说道:“既然我来了,无论此事多么棘手,我总会帮你们彻底解决才走的。”
“我们怕你查出来后会不管,所以,我们想给你更多的甜头,确保你无论如何也会救下我们家,”她说道:“如果你最后解决此事,我们两姐妹情愿放弃以后的人生,一辈子跟着你,不求任何名分。”
说着,她弱弱的低下头去。
见此,我心头不由叹了口气,这两姐妹倒算是用心良苦,但说到底,也算是她们的童年阴影让她们心里很害怕,所以才用这种方式祈求我庇护到底,这也就是李小轩的心思。
想到,我心里不由有些内疚起来,居然真的因此占了她们的大便宜。
“待会儿你去跟你妹妹说清楚,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会帮你们家彻底解决此事的。”我正色说道。
她不由一愣,然后犹豫的点了点头。
“去吧,你也该回房了。”我转而说道。
她看了我一眼,便起身抱着自己的睡衣离开了。
若我是柳道长这样的人,对于两姐妹的献身应该是很乐意见到的,但现在,我只觉得这是一种可耻的交易。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再去纠结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只能让自己之后不再接受这两姐妹的献身。
随后我整理了下心绪,穿好衣服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