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随即他们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殿里是什么声音!?
大臣们都是经历人事的老江湖,恍了一下,也意识到什么,脸直接绿了。
一个比较古板的老臣气得直接冲进去,待看清里面极***戏的主角是,差点跟长文帝一样喷血,颤巍巍地捂着胸口:“不成体统,畜生……”
翌日,长文帝刚醒来,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咬牙下旨,废去司马沪皇子身份,抹了玉牒,逐出皇室,将他和娄乐一起丢入天牢中,再行处置。
朝臣们默,没人站出来反对。
毕竟一个在太后丧礼还罔顾人伦地跟男宠乱来,直接气得皇帝吐血的皇子,怎么可能还有救?陛下没直接杀了他,就是念及父子之情了。
至于四皇子呢?
哦,四殿下因为皇祖母逝世,悲痛过度,气血攻心,送完丧就直接垮了,如今还昏迷不醒呢。
八皇子,哦不,庶民司马沪大逆不道关他什么事?
就是,朝臣们很是头秃,陛下似乎被气过头了,下旨处置了司马沪后,就又昏迷了,宫里其他皇子又差不多被养废了,根本不顶事。
若非有惠贵妃娘娘稳住后宫,几个肱骨大臣和皇室德高望重的长辈勉强维持朝堂,东玄国就要乱套了。
因此,如今天天有朝臣在寿康宫望眼欲穿,盼着四皇子赶紧从悲痛中醒来主持大事才好。
……
外面各种乱,寿康宫却平静如往昔。
天色刚暗,雪又开始下起来了,不多一会儿,房檐和枯树上压着一层厚厚的雪,咯吱咯吱作响,很多时候,甄善都在想,会不会过会儿整个宫殿都被压塌了,白雪掩埋了一切。
然而,无论雪再大,寿康宫都还是安安稳稳地屹立在那,就连那颗老树也安好无虞,它们不会因为天气的恶劣,或是少了个什么人,而改变什么。
甄善撑着伞,走在雪中,雪地上印出一个个脚印,又瞬间被风雪覆盖了。
桃树恹恹地,被风雪打落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唯有偏殿拱门处的一株红梅,傲雪凌寒而开。
甄善在梅树下停下脚步,仰头望着梅树,凤眸淡漠平静。
雪越下越大,似乎要将她和梅树,这世间仅存的颜色淹没。
寝殿中,据说昏迷不醒的四皇子骤然睁开眼,透过昏黄的宫灯,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起身捏了捏鼻梁。
殿里安静极了,司马易下意识看向窗户旁,寻找那抹红色的身影,却见榻上空无一人。
他剑眉蹙起,看着透过窗缝,落在窗沿的白色雪花,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么大的风雪,姐姐去哪儿了?
几乎没有犹豫,司马易掀开被子步下床榻,披上大氅,拿着屏风上挂着另一件狐皮大氅和一把雨伞,快步走了出去。
“姐姐?”
呼呼的风雪中,一道焦急的声音落入甄善耳中。
她转头,对着疾步朝她走来的少年露出一抹笑意,“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