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得到过,怎么会有失去时的锥心刺骨?
而且,现在这个鬼畜心理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魔的事情来。
到了此时,她不能再将郎宇新和纱儿他们置于危险中了。
里衣滑落,甄善似有些不安地阻止他的手,“你……”
“善善,你还是不愿意吗?”
“你上次……”
谢宁愧疚又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对不起,上次是我的错,让你受伤,这次……相信我好吗?”
甄善看了看他,垂眸,俏脸微红,手轻轻放开。
谢宁浅淡的眸子盈满笑意和喜悦,低头,温柔地印上她的唇瓣。
……
清晨,温暖的日光落在树枝上,融化了上面霜雪。
寝殿中,谢宁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娇人儿,眸中的温柔几乎溢了出来。
岁月静好,有她在身边,再满足幸福不过。
只是,谢宁眸光微闪,但有些事情……只能怪这世道太黑暗,可他会尽量给她想要的美好。
他抬手,轻轻摩挲她细腻的皮肤,然,看着上面留下的红痕,心微紧。
怎么脆弱得跟瓷娃娃一般,明明他都没用力。
甄善黛眉微蹙,缓缓睁眸,有些疲惫道:“你怎么还在这?”
谢宁:“……”
恩爱过后,爱人第一句话就是嫌弃地赶人。
谢宁原本满心的温柔情意都被浇了个透心凉。
但男人就是大猪蹄子,下半身满足了,怎么都是好说话的。
“善善,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这般绝情,不好吧?”
甄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们现在这样叫什么吗?”
“嗯?”
“偷情!”
谢宁:“……”
“你作为一个男小三,你就不能收敛点吗?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甄·洪世贤·善无情又渣渣地说道。
谢宁:“……”
“快走,快走,”甄善一扯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挥鸭子一般就挥走某个鬼畜。
谢宁全身裸露在外面,无语地看着某个拔什么无情的女人。
但,他奇异地却没有半丝生气,反而眉眼越发柔和。
多久了,她没有这般生气勃勃地气得他跳脚了?
谢宁扯过一旁的衣服披上,“是,公主殿下,奴才这就走。”
“记得不要让人发现了,若是被人抓到把柄,可别怪本宫不保你。”
谢宁笑着摇摇头,低头,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无情的女人。”
“嫌弃无情,你可以找下家啊。”
“可我就只迷恋公主的身体,欲罢不能,该如何是好?”
“你好骚啊!”
谢宁:“……”
甄善看着他原本邪魅的俊颜完全呆滞住了,将脸埋在枕头上,双肩轻颤。
谢宁薄唇抽了抽,但见她难得开怀,眸色一柔,“我先去太和殿处理一下事情,累的话,再睡一会儿,不过早膳要记得用。”
甄善嫌弃地挥挥手。
谢宁见她卷着被子,完全不理他了,宠溺摇头,穿好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在他离开后,甄善从被子里抬起头,脸上哪里还有什么笑意,两行清泪滑落。
她抬手碰了碰,看着手上的泪痕,讽刺一笑。
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达成她的目的,这又不是第一次,她矫情什么?
只是想起那个满心都是她的小傻子,甄善不知为何,心中难受得紧。
无可奈何又如何?
她依旧背叛了自己的丈夫。
也或许因此,她才一直没有拥有幸福的资格吧,呵!
她从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
甄善捂着自己的心脏,拥有人类的心和感情,真的不想多愁善感都不行了。
“殿下,”纱儿走了进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难受和担忧。
“扶我起来。”
甄善触及身上的痕迹,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干呕起来。
“殿下,您怎么样了?”
“我没事,别声张,扶我到浴室。”
“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
甄善眸光幽深得可怕,“唯有这样,他才会渐渐对我放心下来。”
“纱儿可以为您杀了那贼子的!”
甄善看向她,“赔上你的性命吗?”
“奴婢愿意。”
“我不愿意。”
“殿下……”
甄善拍拍她的手,苍白一笑,“别说了,你若真的为了我好,就不要做傻事,知道吗?”
纱儿沉重点头,“奴婢知道了。”
殿下为了他们忍辱负重,他们若是再不懂事,让她伤心,什么都达不到,不过辜负她为他们做的一切。
……
随之,谢宁似乎真要履行他的诺言,真的捧甄善登上女皇之位。
但她淡淡地拒绝了。
承乾宫
“怎么了吗?”谢宁神色有不解,“为何不愿当女皇了?”
记得初遇时,她说过她要不再受人欺辱。
那时,他看得出她有着不输于她的野心。
甄善放下为皇帝诊脉的手,看向他。
“一来,我在朝中没什么基础和威望,贸然坐上皇位,恐引起内乱,二来我父皇的皇子不少,怎么都轮不到我当女皇吧,名不正言不顺。”
她确实有想过掌控这个皇朝,但如今,都没什么意义了。
“这些问题,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甄善摇摇头,“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劳心劳力,一年没几日好清闲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受。”
她顿了顿,“那你呢?想当皇帝吗?”
“你若不想我当,我就不当。”
甄善抿唇一笑,突然有些犹豫,“可若你我都不当皇帝,那你的抱负?”